怎麼樣呀?”他看著我。
“考得不好,”我說,“只能上個專科,或者上民辦的學校,我不想去留級,我害怕再病一次,這個還沒好呢!”
海市長笑著說:“你這病我知道,我以前治過。”
我爸就說:“就是聽說你以前治過這種病,我透過你原來的病人才打聽到您的。”
海市長又接著說:“上學是個好事,無論什麼學校學知識都是好的,你供應他上學就行,病由我來給他治。”
我們三人都笑了,我又說:“對了,我還失眠是怎麼回事,失眠得很嚴重。”
海市長又笑了,說:“別害怕,我治過的這病都失眠,睡不著覺,這是病引起的。有些病人從西醫上檢查不出來病,但從中醫上能檢查出有病,病好後就不會失眠了,現在失眠也沒辦法,中醫治病比較慢,中藥沒西藥見效快,但能出根。我給你開六天的藥,吃過這六劑你就好了,過七天你再來看看,我再給你複查一下,一般吃了我六劑藥都會好的。”他就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寫起藥單來。
他寫過之後說每天一劑,每劑煎兩遍,早晚各服一次,用兩碗水放在砂鍋裡,煎半小時後剩下大半碗水時停火。然後他把藥單遞給我,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我們等他接完電話,我爸便站起來說:“海叔,那麼,我們先告辭了,麻煩您了,這麼忙。”海市長又站起來要留我們吃飯,我們忙起來說不必了,海市長給我們指出了駐市哪幾家藥店抓的藥最好,並說坐幾路車,我們千恩萬謝,海市長又對我說:“到下星期你自己來就行了,不必啥事都麻煩你爸了,這個地方,你記得路吧?”
“知道,記得,記得。”我說。
然後我們從海市長給我們指定了的藥店中拿了藥便搭車回家,在家裡熬藥時,我時刻不離地坐在藥鍋旁邊,貪婪地吸收著它散發出來的苦味。我現在已不感到大腦腐爛不堪,現在頭疼時感覺到裡面紅腫得像個洋蔥頭,只要把藥水往上面一潑,就會變成剝了皮的香蕉,我有時想到即使不去治這病也會好的,現在不是從臭豆腐變成腫洋蔥了嗎?我的感覺是對的,弗洛伊德很相信病人的感覺,只要我有耐心地等下去就行,可是病狀已經把我原來的耐心化為焦燥了。吃這個藥的效果非常好,兩天已經症狀下降,照這種加速度下去,六天後我就又正常了,就又會在茫茫塵世中彷徨了。
七天後我又找到海市長,他關切地說:“又來了?現在輕了吧?”“是呀,太好了。”我把沙發往前拉了拉,拉到我第一次來時坐的位置,“吃兩天效果就很明顯,現在已經很輕微了,我爸說一定要鞏固好。”他讓我伸出手來與我把脈,他說:“你的脈搏還是很弱,看你瘦的。”
我笑了笑說:“我病很久了,把家裡錢幾乎都花光了,也沒治出個結果,我在咱市找了很多醫院,經過多種儀器檢查,見過很多從專家到赤腳郎中,甚至連巫師,各種方法都試過了,也沒有好。我早就在盼望著找您治病,我一直把這當成最後的辦法了,再找不到您,我就快放棄了。”
他笑了,然後問:“上次藥單拿來了嗎?”
我說:“拿來了,”我把藥單遞給他,他又看了看,然後又添上兩種藥說:“還去那一家藥店取藥,估計這一次就會好了,如果萬一不好的話,下星期這個時候再來一趟。”
“是是”我說,“那麼,海爺爺,我走了,我還要去買藥。”
他把我送出來,拍著我說:“這病沒事,我能給你治好,這樣的病我已治好二百多例了。”
“哦,謝謝呀,謝謝。”我說。
我出去後還在駐市轉了一大圈,去了森林公園,逛了幾家書店,然後才在那裡買藥回家。在這六天內我懷著和上次一樣的心情吃藥,然而這次無論那藥品怎樣地赴湯蹈火,對於我也無濟於事。這也是我擔心已久的問題,最初我得到訊息沒有立即去找王牌也是這個原因,我想給自己留下一個曲折的希望。
這些天來不斷地下雨,下得地上都起了泡泡,我總想奇蹟明天就會出現,小雨明天會停。爸爸讓我堅持服下去,這是藥勁正與病魔作較量,直到七天以後,我又與媽媽去找海市長看病。海市長說媽媽的病主要是焦慮所致,他給媽媽開了副藥,說吃下去就好了,以後只要別操這麼多心就沒事了。我給海市長說我的病又嚴重了,海市長感到有點不可能,我又說可能跟天氣原因很大,這星期一直沒好天,海市長又給我寫個藥單,裡面的藥基本沒變,他對我說:“別擔心,把心理調解好就行了,治病不要急,中藥有些慢。”
我們家便開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