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5房間。”
結果出來之後,我拿著拍好的“X”光片子找到耳鼻喉科醫生,又透過其它方式檢查之後,原來我的鼻子根本沒病。就在醫生向我宣佈我根本沒有鼻病的時候,我還正頭暈得要命,看來我治病的方案還得重頭做起。
為了不再耽誤病情,吃那麼多冤枉藥,爸決定給我做全身CT,到底找出病在哪兒。爸為了不再出現剛才拍片子時的那種情況,就打電話找熟人奔波了好一陣子,做全身CT很需要錢,並不是我們這樣家庭所容易支付得起的,經過一陣忙活之後,醫生都知道了我們是憑關係來看病的。不用掛號直接夾隊,醫生還分外地客氣,最後在做CT時還欺下瞞上地少交了幾百元錢。
檢查的結果是我根本沒病,我全身沒一點病,比給我做檢查的醫生還要健康,醫生說應該祝賀我,我則害怕極了。如果找到病由,我們可以去治療它,現在醫生與儀器又把我帶回到原來的出發點上,接下來我該怎麼辦?難道我的頭疼都是幻覺,都是不存在的東西?
難道我是神經病?以前我與保兒在一起做的別人想都沒想到的浪漫事,有人就丟擲一句“神經病”,我都是付之一笑,這次我真的懷疑了,又到神經科來檢查,根本看不出我有病,如果我不是抱著頭裝出一副萎糜的樣子(完全是裝出一副萎糜的樣子)。
我是否應該看心理醫生,但我現在很氣憤,我不能看心理醫生,我擔心哪一個心理醫生也說服不了我。心理醫生若是失敗後,我的病情就更嚴重了,若是找,就只能找弗洛伊德給我釋那個夢。
回到村裡時,有人說應該是邪病,村裡人信這個,說早就該按邪病治了,為什麼偏偏高考時得這個病,看看,找不到原因吧,淨是花這麼多冤枉錢!還有人突然跑過來問我:“你是誰?”把我與在場的人都問笑了。
我去找馮婆,馮婆懂得一點巫術和咒語,從感情上講,馮婆應該是我最好的心理醫生了,她對我小小施法之後說:“啥也沒有,沒事,我把附近陰陽兩界都看過了,沒有誰靠近你,你好好地放心吧。”馮婆說不久就會好的,我等待。
連巫術都幫不了我,我只有等待,站在宇宙之外的一個奇點上等待,如果不是等待中伴隨著劇烈的頭痛,我寧願這樣一生一世地等待。
外面不停地下著雨,不停地下的雨洗刷著萬物,在天中東邊的某個縣裡,河裡的水沖刷了兩岸的泥土,衝出了幾個人的屍體,屍體都是殘缺不全的,有一條細長的腿從河這崖伸到河那岸,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只剩下頭部,臉如面盆那麼大,頭髮有兩米多長,許多人都從老遠跑來看。當地警察就封鎖了現場,經過一天的挖掘後已經挖出了二十幾具屍體的殘塊,這讓人看來毛骨悚然,據說又是一個變態魔乾的。
雨開始一陣大一陣小地下,是夜,我還是難以入睡,我真的得了病,這是一個病症,病症的名稱叫“存在”。
有一天終於等來了一點福音,我有一個鄰居的親戚的親戚是原駐市的市長海瑞。海市長現在退休在家,他以前曾也是個醫學專家,他的一個親戚患的病狀和我的一模一樣,也是頭痛,睡不著覺,到醫院檢查不出來病,當時在任的海市長知道後給她開了三副中藥,他喝過之後就好了。
但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怎能找到原市長在哪裡,不過這一點訊息在以後的日子裡一直給了我一個信念,我知道我的病一定會好,我有一張王牌在手裡,即使到最後走投無路時,我爸也會領著我去尋找海市長的。
外面的雨又嘩嘩地下起來,雨又響了一天一夜,就像沸騰的油鍋裡扔了麵糰。我想這回總該停了吧,在一個午後,雨果然不再下了,消去的水又漲了起來,我穿著厚衣服走出村去,滿天的烏雲就在樹梢的上面卷卷疏疏,到處都颳著陰冷的風,空氣裡水汽很重。
我虛弱極了,第二天天晴,我的頭碰見太陽就疼,地上的水汽往上升,悶熱悶熱的,我躲在任何角落裡都難受,我只好找劉醫師給我輸些葡萄糖水。我對劉醫師說這真怪了,我找不到一點病卻還頭疼,起初按鼻炎治療了那麼長時間竟不是鼻炎。
劉醫師不慌不忙地檢查後對我說還是沒病,只是這身體太虛弱。不同的病都可能引起頭痛,當初可能是由於輕微的鼻炎引起的,現在治癒了又可能有其它原因。比如身體虛弱、頭痛成了習慣,病就朝這兒走。
我想這也有道理,就堅持每天讓劉醫師給我輸水來慢慢恢復身體。
劉醫師另囑咐我千萬不要亂吃藥了,頭痛還有可能是吃藥引起的,我告訴劉醫師這個想法和我的不謀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