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南無月劈了過去。
“姐姐……”南無月發出最後一聲哭喊,妖神真身瞬間化做雲霧。只留下些許鮮血沾染於建木之上。
花千骨仰天一聲極盡淒厲悲涼的哀嚎聲,大地也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五星光芒驟暗,慢慢消失在天空中。妖神終於趕在五星耀日結束前被消滅了。
白子畫衣袖翻飛,自作主張,收了南無月魂魄。卻見那光禿禿的建木之上竟開始慢慢抽出翠綠枝椏,迅速的向天空伸展蔓延開來。
建木回春了?
眾仙皆驚異的仰望著天空,大地依舊搖晃不止。
“小骨!”白子畫大驚失色的看著花千骨。
她的哀聲已換作悲涼大笑,卻依舊淒厲非常。抬頭望天,滿臉竟然都是斑斑血淚。
殺姐姐永睡不醒,東方和小月都死了。所有人,都是被她害的。花千骨的笑聲仍在持續,極盡悲苦,聽者無不動容。眾仙一抹臉上,竟全是淚水。
“小骨停下來!”白子畫大喝,妄圖接近她身卻被無形光壁彈開。
彷彿又重新經歷一場共工撞倒不周山的浩劫,風起雲湧,天色晦暗無比,好像要塌下來一樣。日月星辰猶如彈丸一般,往一處擁擠傾倒,像是天破了一個窟窿。
很久之後,所有人回憶起當時的狀況,都還是會後怕。
只是片刻的時間裡——崑崙山傾,瑤池水竭。
是什麼樣的力量竟可以顛倒天地萬物?
沒有一個人能忘記花千骨那張恐怖到了極點,滿是血淚的臉,同時發出的絕望大笑和嘶啞悲嚎。
人要怎樣痛到極點,才會變成那個樣子?
古有云,
神哭,天地同悲,日月同泣。
嗚咽不止,天下分崩。
那一戰,人間下了整整三個月的血雨,沒有停息。
一直到最後,白子畫不顧重傷,終於闖破了花千骨的結界,將淚流不止的她顫抖的抱在了懷裡。
“小骨!他們已經死了!”
花千骨愣愣的看著白子畫,總算安靜了下來,卻推離他的懷抱跪倒在地,身子蜷縮成小小的一團。
那一刻,兩個人都心死如灰。
白子畫從懷中取出一個淨白的瓷瓶,花千骨默然無語,化做一道輕煙,飛入了瓶裡。
東方死前最後對她說的。
不要死——
糖寶有落十一照顧,輕水有軒轅朗,如今,再沒有她放心不下的事了。是死是活,又有什麼關係。
白子畫將瓶放入懷中,目光再不復往日的淡然清明。他終歸還是,親手收了她。
周圍再沒有瑤池美景,過去的繁華美景都成空,如今只留下殘垣斷壁。
“師弟!這一切禍事你都看見了,花千骨不能不殺!難道你還要再心軟一次麼?”
白子畫冷冷的看著他,目光裡分明沒有一絲情緒,摩嚴卻不由心虛。都這個時候了,不該做的也都做了,難道他還要來跟他算賬不成?
“是誰潑了她絕情池水?”淡淡一句話,卻分明是在問罪。嚇得正得意至極的霓漫天差點沒跪下地去。
“我問,是誰?”白子畫環視長留弟子一週,每個人彷彿都在他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霓漫天心知他或許已經算出,自己又怎麼隱瞞得過。心頭一陣恐慌,跪倒在地。
“那夜沒有我的允許,你去見她還毀了她的臉?”白子畫的聲音依舊平淡如常,周圍所有人卻都打了一個冷戰。
霓漫天渾身顫抖起來,尊上不會事到如今還想著幫花千骨報仇吧?不會的!不會的!世尊和爹爹都在這裡,他就算真的遷怒於自己,也不會真拿自己怎麼樣。
摩嚴見此怒道:“絕情池水是我下命潑的,若不是她自己心裡有鬼,又怎會變成那個德性?”
白子畫卻不看他,只是一步步逼近霓漫天,霓千丈慌亂的擋在女兒面前。
“只要她是我長留門下弟子一天,就要遵守我派門規。”
白子畫眼都未眨,手起劍落,霓漫天左手已被他斬了下來。
“你還犯了多少過,我不說你自己心裡清楚,小懲大誡,再罰你在靜室面壁七年,不得踏出一步。”
霓千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氣得渾身顫抖,他甚至連白子畫怎麼拔劍的都沒看清楚。
霓漫天只看見自己的胳膊掉了下來,甚至沒有感受到疼痛。片刻之後驚叫一聲,已然暈了過去。
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