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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隱匿之處,並且至今農民們還把它稱為烏爾裡希之穴。是哈爾德的吹笛人在他們逃亡路上的緊急情況之下救星般地出現了,並把他們帶進了這個峽谷,這裡只有當地的農民和牧人知道。”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經常在這裡停留。現在,為了一段真理不至流失,我大可以援引卡爾· 戈克或者古斯塔夫· 施瓦布,我讓他和他的半個兄弟卡爾漫遊穿過迦爾根山,穿過樹林,跳過石塊,那是5 月的一天,他14 歲,而弟弟還不到8 歲。他們找到了烏爾裡希洞穴,那個“隱匿之處”,他們在四周爬來爬去,弗裡茨講述著吹笛人,這個人是忠誠的化身。他們走路走累了,弗裡茨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冊子,克洛普施托克的《荷爾曼戰役》,朗誦起來。年幼的弟弟張著嘴傾聽著,他幾乎什麼都不懂,而弗裡茨也不想向他講解什麼。就這樣,這些詞語美麗而陌生,對年長的、都已經熟知它們的哥哥來說,這是一種幸福。

來吧,我要回家了,否則要到夜裡了。

兩人的頭腦裡迴響著書裡的那些有力的句子。他對離別做好了準,十月,他將要去鄧肯多爾夫。雖然離諾爾廷根只有兩個小時的漫*程,但這已經離得很遠了。

Ⅱ 第一個故事(1)

有時候,他莫名其妙地想哭。一種莫名的痛楚向他襲來,而他自己也無法解釋,這突如其來的痛楚緣自何處。每當這個時候,他便想一個人待著,但是,這通常也不可能,因為他還要學習,或者還要幫助媽媽。於是,他透過一種僵化的狀態來保護自己,一種心不在焉,一種被人解釋為不滿的情緒。他最喜歡帶著這樣的一種心情獨自坐在自己房間的窗前,望著內卡河窄地,感受著下面所有的來來往往,就彷彿從遙遠的地方觀望著一般。他懼怕這種奇特而無法言狀的痛楚。

來,弗裡茨,她曾經說道,來啊,弗裡茨,說著,便拉著他進了房子後面的花園。在那裡,他們一起坐在灌木叢下,等待著,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她俘虜了他。他早就認識她了,但只是因為經常看見。每當他去上學的時候,或者在少有的空閒的下午,她跟一些其他的女孩一起出現的時候,他常看見她用手遮著臉,他注意到她了,那時她13 歲,跟他年齡相仿,是宮廷官員布羅伊林的女兒。人們叫她蘇塞,他喜歡她,因為跟她的那些夥伴們比起來,她顯得更咄咄逼人和自由。

她去過幾次他們家,去幫她父親(從戈克老的庫存裡)拿紅酒。這是布羅伊林家的蘇塞,有人帶著甚為反感的語調評價道。

他沒有時間像那些農民家的男孩們一樣去追求女孩子,這麼做是不合規矩的。如果他那樣做了的話,母親和副主祭一定會因為這樣的交往而生氣的。然而,學校裡的一些夥伴們卻談論著那些所謂的與女孩子們交往的種種經歷,說得神神秘秘的,並且所有的影射都讓他感到羞愧和迷惘。那些尤為溫順或者調皮或者*的人都被指名道姓了。

他模模糊糊地做著一些關於她們的夢,因為她們中的大多數他都認識,他不敢跟任何人談起這些。當克拉茨痛斥感官享樂時,他連連地點頭並下決心更加嚴厲地對待自己這些情不自禁的不雅思想。

那個格蕾特。

那個多爾蕾。

那個裡克,不是他的裡克,而是那個內卡城門邊的裡克。

然而,他從來沒有談論過蘇塞,似乎她沒有被算入此類人當中,對此,他感到出奇地滿足。

每當他躺在草園裡,裡克和卡爾躺在他的旁邊時,他便在心裡描繪出一幅他和蘇塞· 布羅伊林幽會的場景。每當這時,他的幻象變得火熱。況且,希臘的偉大眾神們也都在大膽地愛戀著,在他從戈克的書架裡借來的克洛普施托克的《彌賽亞》裡——當然,借書時,科斯特林曾警告過他,享受這些美文的時候不要太投入——他找到了一些與他不安的情緒相一致的東西。他把這些東西念給孩子們聽,他們根本就沒有仔細聽過,頂多也只有卡爾偶爾會坐到他旁邊,但是他這麼做也更多的是為了討好自己的哥哥。

“啊,當我仍敢於,西德莉,/ 顫抖地想起,你為我而生,我的心曾何其靜謐!/ 當西德莉愛我如故,精神賜了我何等歡樂!/ 我沐浴著那般寧靜!噢,可否能再容我一次,/甜蜜的念頭,將你憶起?我的痛楚該不會將你玷汙?”

你說的真不賴,卡爾說。

這種精神,這種給他帶來所有歡樂的精神,這種給他帶來朦朧渴念、錐心之痛的精神使他感到滿足。

就是這種精神!他希望自己也能為蘇塞寫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