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著什麼頭腦。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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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道義交挑丹充馬寶 裕豐莊拆色掉龍洋
卻說唐金鑑接著書包一看,為什麼大喊不好,原來這唐金鑑的行醫,專靠的一部《醫宗金鑑》,平時出門都是寸步不離的。這番臨走的時候,和那轎班上拌了幾句嘴,有些張惶了,便把往年帶進場裡的書包,錯拿了出來。冷竹江站在旁邊一瞧,問道:“老世伯,怎樣?”唐金鑑搖首道:“並不怎樣,只是書包錯了,這個包裡,原是些《四書味根錄》和那《文料觸機》等類的書,雖然和醫道有些相通的地方,究竟總隔膜著一層。
我另外有個書包,是我們祖太爺留傳下來的一部《醫宗金鑑》。
聽說還是宋版初印,所以異常的珍重。我的先父在日,曾經用過一番苦工夫,手錄著許多的經驗良方,用硃筆恭楷,補在上面。就是令郎的這個病症,也有個對症良方。於今年老健忘,一時卻想他不出,還須貴价去一遭兒才妥呢。”冷竹江連忙吩咐家丁,取了那個書包來。唐金鑑查了一刻,果然查出一個藥方來,即便照本宣揚,用恭楷謄了一張。謄到著末的幾個字,忽然把腳一跺,說道:“錯了,錯了,我真的老胡塗了。”說著另換了一張白紙,重新謄起。冷竹江側著眼睛望去,和第一次開的藥單,並沒什麼兩樣,只有藥引上寫的萬寶靈丹第一次寫的是方字少一點的小萬字,第二次寫的是正楷,不由得撲嗤一笑道:“老世伯,這萬字小寫有什麼大出入呢?”唐金鑑把臉一沉,放下筆來,咳了好一陣的嗽,喘得上氣接不住下氣。這裡冷竹江將藥單一拿,早吩咐家丁去贖藥了。唐金鑑氣得白眉倒豎,枯眼雙睜,向冷竹江大聲說道:“老世侄,你知道“惟口啟羞”一句的古書麼?當初令尊大人和我同窗的時候,沒一天不拿這句話兒朝思暮想,才免得流落下去,做了下流種子。
現今令尊大人去了世,我的年紀也老了,算來這世界,也是你們的世界了。但是老夫為著世交上面,顧不得你們怪我,我還要瞬叨幾句。老世侄你既是讀書人,難道《論語》上的“執事敬”三個字都忘記了麼?不說是我們這班人,就是宋朝第一個理學朱紫陽先生,也說過寫字要端莊,不然,便非居敬之道。
你看我多寫幾個字,只當我是多事,你可知道星星之火,能燒萬里長城,一件事不謹慎,件件事都做不好麼?不講別樣,單講令尊大人,那年殿試的一節,本來擬定了是個狀元,為何狀元卻被人家奪去呢?仔細想來,也不過一時大意,把那策上的“當塗典午”的一句話,寫做“當塗典牛”。湊巧那年的大總裁,門庭微賤,他封翁是個牛經紀出身,只當這句話是有意嘲笑他,就把這本卷子打到歸班的進士裡面去了。你想這寫字是輕易錯得的麼?況且我的祖父,兩代都是杭州城裡有名的孝廉。我雖然頭髮白了,明年科場還不免進去走走。好歹我進學的那年,是報的八十七歲,明年便是九十歲了,照著國家的定例,也好博一個恩榜回家,榮宗耀祖,才不孤負我讀了一輩子書的辛苦呢。”說罷氣昂昂的向那炕上一躺。冷竹江怕他有些尷尬,不敢做聲。廚房裡早把酒席備齊,便請唐金鑑到中廳,用個酒餚。唐金鑑起身告辭,冷竹江趕到賬房裡,拿到五塊洋錢,封了一個席敬,另外又賞了一塊洋錢的轎班,恭恭敬敬的送在唐金鑑手裡。唐金鑑用手一捏,笑逐顏開的說道:“我與令尊系道義之交,這錢財本是公共之物,何用這般的客氣。”
話雖這般說,那隻手早已縮到袖口裡,捏緊了拳頭,道了一聲奉擾,走出頭門。正要跨上轎板,忽然記起一事,道:“我說我是老胡塗了,連贖來的藥,都沒查點呢?”踅轉腳步,到中廳坐下。冷竹江趕緊把那藥捧上。唐金鑑看那藥包上的招牌,是個慶餘堂,便道:“老世侄,你們紳衿人家,只顧招牌的好看,全不講究這藥中的道理。慶餘堂雖說是遠近馳名的藥店,但是今不比往,用的一班新同事,都是些獐頭鼠腦,點起藥來,件件大意得很,非多即少,實在是靠不住的。倒不如我那小親家開的同仁堂,雖然門面不及他家的闊綽,卻反精細了好幾倍呢?”一面說,一面開啟藥包,逐件挑剔,大聲罵道:“混帳混帳,這慶餘堂兄真正是豈有此理,連萬寶靈丹都沒有了麼?”
冷竹江近前一望,果然藥方上批了自備兩個字。唐金鑑接著講道:“萬寶靈丹,是藥方上第一位要藥,少了這個,如何使得?
慶餘堂尚且沒有,其餘城裡城外的大小藥店,就是同仁堂,一定也沒有的了,這便如何是好?”冷竹江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