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洋哭喪著臉說:
“奎勇,你早就算計好了啊?你就不能消停會兒,好好守著你的美人兒看戲不好嗎?”
周曉白臉一紅,拉了一把李奎勇。
張海洋酸酸的說:
“周曉白可是我們大院的院花,這一不留神讓你給拍走了,這下肥水流進外人田了。其實我們兩家還是世交呢,我爸和曉白她爸四一年在晉察冀二分割槽就是老搭檔,兩家一直走得很近,我和曉白還是小學同學,就這關係也沒擋住你中間插了一手……”
聽到這,周曉白的臉越發紅了,心虛的拉著李奎勇說:
“奎勇,咱們快進去吧,待會兒沒好座位了!”
李奎勇卻沒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張海洋不知道內情,又問:
“曉白,我就奇怪了,你平時不是個挺傲的姑娘嗎,奎勇這小子是不是給你下迷魂藥了?”
周曉白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李奎勇淡淡的說:
“不好意思,早知道你們兩家是這關係,我哪能橫刀奪愛呢?完了我跟曉白商量商量,既然你從小學一年級就暗戀上她了,為了哥們義氣,我是不是得忍痛割愛?”
話雖是衝張海洋說的,可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周曉白。
這妮子氣壞了,丟開他手,氣沖沖的說:
“李奎勇,你這個混蛋!送來送去,我是個物件啊?我看你倆都不是好東西,我誰都不樂意搭理!”
委屈的掉過頭,獨自向前走去。
張海洋尷尬的說:
“奎勇,你這話說重了。哎呦,還是賴我嘴碎,這茬就不該提。天地良心啊,我可真沒那賊心,不像鍾躍民這小子!”
鍾躍民罵道:
“去你大爺的,有我什麼事兒?”
李奎勇笑了笑,朝倆人揮揮手,幾步追上週曉白。
去拉她的手,被甩開了,再拉,還是被甩開,索性一把摟了過來。
周曉白掙扎了一下,可她沒什麼力氣,卻像是撒嬌一樣,感覺到周圍人異樣的眼神,便紅著臉不動了。
李奎勇再沒說話,一路摟著她進了劇場。
袁軍和鄭桐一左一右坐在羅芸兩側,左邊留了一個空座位,那是鍾躍民的,右邊兩個空的,自然是李奎勇和周曉白的了。
開幕的鈴聲響了,鍾躍民和張海洋也走進劇場。
張海洋和他的夥伴們坐在第五排,他扭頭朝李奎勇打了個手勢。
意思他跟夥伴們已經商量好了,準備出力不出工,李奎勇看了一眼鍾躍民,又隱晦的朝張海洋點點頭。
十指交錯,放在肚子上,閉上眼等音樂響起。
小混蛋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到處都是李援朝的人馬,這劇場簡直成了京城頑主的社交場所,到處有人隔著好幾排呼朋喚友,鬧哄哄的一片……
袁軍四下裡看了看,低聲問鍾躍民:
“瑪德,小混蛋可能不敢來了,好歹也是個成名的人物,這小混蛋也不怕丟份兒……”
鍾躍民搖搖頭,懶洋洋的說:
“等著吧,小混蛋是個好面子的人,無論如何不會栽這個面子。反之,他如果來了,又能成功脫身,那麼到不了明天,全城都會知道他小混蛋深入虎穴如入無人之地……”
鍾躍民挺可憐這個傢伙,這個從小在衚衕里長大的孩子還沒見過什麼世面呢,一年以前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憑著心毒手狠混出點兒名氣,可現在已經開始為名聲所累了。
李奎勇一直也沒搭腔,就像睡著了一樣。
劇場裡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紅色娘子軍》的序曲驟然響起,一束燈光打在紫紅色的舞臺幕布上,大幕徐徐拉開,第一幕“長青指路”開始了。
劇場裡安靜下來,眾人聚精會神地看著演出,只有周曉白心不在焉,她看一眼舞臺,又看一眼閉著眼睛的李奎勇。
一雙手攥著衣角,心裡又委屈,又難過。
舞臺上,吳清華歷盡千辛萬苦來到根據地,一眼見到了紅旗,她撲過去掀起紅旗的一角緊緊貼在臉上,不禁熱淚盈眶。
袁軍大發感慨:
“踏馬的,我寧可做那面紅旗……”
鄭桐氣得想錘他,他正暗度陳倉的朝羅芸伸出了罪惡之手,結果被袁軍這麼一打岔,羅芸立即從如痴如醉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白了一眼袁軍,嗔道:
“臭流氓,好好看!”
小提琴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