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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整整五個軍的楚軍已經攻打了兩個時辰,自午時打到傍晚,每個人的體力已經耗盡,在飛龍軍的軍營外,壕溝裡,到處都是屍骸,破旗死馬,鮮血成河。雖然如此,在沒有得到退兵命令之前,自兵馬使以下,每一級軍官都身臨前線,督促著屬下計程車兵拼死向前,向著飛龍軍的軍營寨牆處突進。而士兵的體力和勇氣則早已耗盡,雖然自己一方戰據著戰場火力的優勢,卻並不能使得敵人後退半步,天空中飛過來的箭矢密度,也是依然不少。

在這五六天內,楚軍由最開始的外圍開始攻入,不停的輪番攻擊,消耗著飛龍軍人的力氣與士氣,甚至有一晚不攻,也是整夜的敲鼓鳴鑼,必務要使飛龍軍不得休息和放鬆警惕。飛龍軍吃虧在人少,而楚軍每次壓上,少則三萬,多則七八萬人,飛龍軍若是不全軍頂上,則必定會吃敵人的大虧。況且因為渡江南下,在遠端武器的數量上遠遠不及對方,若不是在精度和強度上都有改進加強,只怕早就沒有還手之力。而楚軍也依靠著這些優勢,慢慢的蠶食推進,現下已經攻破了寨外的攔馬牆,直接搭梯向寨內猛攻。

只是飛龍軍不愧是百戰精銳,無論是力氣、戰技,軍紀、士氣,甚至兵器盔甲,都高出楚軍一籌。而負責防守的將軍,也是百戰良將,在人員調配和體力的儲備上,遠遠超出楚軍各級將領的想象。雖然敵軍蜂擁而至,飛龍軍卻也是儘可能的輪番接戰,頂住了敵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最少,在眼前看來,這五萬人的進攻隊伍,是絕沒有可能打破眼前那一道堅固如城牆般的營壘的。

“噹噹噹……”

遠方終於傳來一陣陣無力的敲鑼聲。楚軍上下心頭一鬆,知道自己終於可以活著回到營中。

收取雲梯,回射敵人,進攻的小隊慢慢江集在一處,攏成陣勢,開始慢慢後撤。在交戰之初,楚軍後退時,想不到敵營中還有精銳戰士開營出來追擊,很吃了幾次大虧,如此這般幾回之後,便再也不敢大意,力戰後撤後,總是小心翼翼,不敢直接轉身撤回。

與吶喊著的,在鼓聲中叫罵著的楚軍不同,飛龍軍中卻總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除了調兵與激勵士氣的鼓聲外,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那些身著玄色盔甲,頭戴只露出雙眼重盔的戰士們,除了揮擊武器時發出沉悶的用力聲時,連一個字眼也不曾吐露。

生或死,攻或守,這些軍人們依著上司的命令列事,而自己,只是一個個符號,儘可能的做出最正確的動作,揮出最狠的一刀,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和情緒。

王西平在近距離觀看過自己屬下與對手的交戰後,卻也不由得不感慨:“汝輩竟非人類乎?”

他一向以為自己下屬的精銳敢戰,已經是軍人的最高境界。但是看著自己屬下士兵,吶喊吼叫著衝向敵人,卻總是被一個個沉默的軍人擋在身前時,他不禁有一種感覺,仿似自己的屬下只是一群玩著戰爭遊戲,騎馬打仗的孩子,而對面,才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職業軍人。

生或死,勝或敗,就是這麼簡單,並不需要付出太多的情感。

沉默的軍人,才是最可怕的軍人。

或許,也只有這樣沉默似冰,冷酷如狼的軍人,才能有剽悍無情,勇猛熾烈的蒙兀人,一較雄長!

眼看著楚軍後退,矗立在防線各處的飛龍軍將士這才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噓聲如此的不約而同,竟然嘯聚成海,成了一聲如雷似的悶哼。

楚軍固然打光了最後一絲力氣,而多日來不得休息的飛龍軍將士,卻又如何不是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適才的這次進攻,楚軍竟然已經逼入寨牆,開始搭設雲梯,若不是飛龍軍將士太過疲憊的原故,卻又如何不能發起一次反擊,將敵人遠遠趕開。

數萬將士開始放鬆自己手中的武器,用腰間的毛巾抹拭著臉上的汗水。只是打了整日,這毛巾幹了又溼,溼了又幹,塵土飛揚,已經是油黑一片。各人卻也顧不得許多,只覺得毛巾上帶有一些人氣,抹試之際,心頭一陣輕鬆。

是的,不管多狠的軍人,也珍惜自己的生命。也唯有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才會將自己手中的武器運用到最好。

“大帥有令,前方只留第二軍的前軍中軍兩萬人,命他們坐地休息,除少數人哨探敵情外,其餘人可以睡覺。”

隨著一聲聲軍令傳下,奉命駐守的軍人開始坐下閒談,有累極了的,也不待後方的飯菜送上,便已經枕臥著手中的兵器酣然入睡。他們知道,過不了多久,敵人那邊必定是鑼鼓齊鳴,或是放炮射箭,到時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