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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你那篇文章,他也許已經放出來了!你那篇文章等於火上澆油,公安局的頭兒們看了,要嚴辦他們幾個兵團戰友……”

張萌急了:“可我當時怎麼會想到是幾個兵團返城的知青呢?更不知道他也在其中……”

徐克說:“不管怎麼說,那你更應該簽名了!”

張萌沒接徐克遞過來的紙,輕輕說:“我不能籤。文章是我寫的,我再參與簽名保他,我究竟算怎麼回事?我這記者今後還當不當了?我今後還希不希望人們關注我報道的事了?”

徐克盯著她,緩緩折起了那兩張紙,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張萌低下頭,默默吃著。

徐克走到門口,叫了一聲:“張萌……”

張萌抬頭望他。徐克咬著牙,從嘴裡迸出了幾句話:“我早就明白,你們這些大官小官的兒女,和我們普通老百姓的兒女,就是他媽不一樣!”

《年輪 第四章》15(1)

一位男教師正在講解李商隱的詩——這首《錦瑟》,是李商隱的代表作,古今愛詩者無不樂道喜吟,堪稱最享盛名。然而它又是寓意較深的一篇詩。自宋元以後,揣測紛紛,莫衷一是。下面,我先將這首詩讀一遍: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教室裡幾乎座無虛席。然而學生們都不是十###、二十來歲的青年學子,而是一些早已應該工作有成的男人和女人。相當多的人穿著工作服。看得出他們是直接從班上趕來的。他們聽得極認真,滿目求知的渴望。後排座有人在邊聽邊啃燒餅——張萌端坐在他們之中……

張萌旁邊有一男一女在悄語。

那女的說:“能把你前幾堂課的筆記借我抄抄嗎?”

那男的問:“你前幾堂曠課了?”

“不是,我是替我丈夫來聽的。他改夜班了,這個月上不了課了。”

男的有些同情了:“我的筆記太亂了。不要緊,我替你向別人借。”

“那太謝謝你了。”

那男的向張萌借筆記,張萌將自己的一本筆記遞過去。

對方感激地朝張萌笑,塞到了她手裡一點兒什麼,她低頭一看,是一小瓶樟腦油。張萌往自己太陽穴抹了抹,正欲還給對方,不料被另一隻手接過去了。

樟腦油在一隻隻手中傳遞著。

男人和女人,張萌的同代人,紛紛往太陽穴上抹……

有一個男的伏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