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張萌顯然不再想談什麼。
徐克倒有點糾纏不休似的:“你就不想問問我別的什麼問題?”
“還問你什麼?”
“比如吳振慶、王小嵩、韓德寶他們的近況……”
張萌乾脆地說:“不想。”
徐克生氣了,他停下腳步;然而張萌彷彿根本沒有發現他站住了,繼續匆匆往前走。
徐克追上去,一直跟她走到一幢新樓前,張萌站住說:“我到家了。”
“你……住這兒?”徐克的口氣有些納悶,那意思分明是:你怎麼居然有幸住這兒!
張萌抬頭仰望著說:“住這兒。”瞧著徐克又說:“你是不是又想說還是得有個好爸爸?”
“沒有。”
“你要對我說,就說。這時候說正對,房子是給我爸爸落實政策的名義分給我的——儘管他已經死了。”
看著徐克一時語塞,張萌向徐克伸出了一隻手:“你要是沒什麼話可說了,我就該跟你說再見了。”
徐克不握她的手:“張萌,我……想跟你到你家裡去談談……”
“這……”
徐克急急地補充了一句:“就佔你幾分鐘時間……可不可以?”
張萌只好說:“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絕不能耽誤我去上夜大。”
。。
《年輪 第四章》14(2)
徐克趕緊答應:“當然。”
走到樓梯上時,徐克叫了一聲:“張萌……”
張萌轉身看著他,徐克問:“你……結婚沒有?”
張萌反問:“你要和我談的,跟這一點有關?”
徐克馬上賠笑:“無關無關!不過怕你已經結婚了,我和你愛人不認識,他不歡迎,顯得我很冒昧的……”
張萌也笑了:“我和我愛人也不認識呢,現在還不知道他在哪兒,是幹什麼的呢!”
徐克說:“這樣就好……”
張萌站住了:“這樣就好,怎麼好?”
徐克立刻解釋:“我的意思是……這樣,我就沒什麼不方便的感覺了……”
到了張萌家門口,張萌掏出鑰匙,猶豫著並沒有馬上開門,問:“你究竟想和我談什麼?”
徐克說:“進了屋再說不行麼?你看你這個人,難道我還能對你起歹心麼?我要是這樣,當年不就……”
張萌笑了:“我可沒這麼想,我不過有點兒好奇。你的樣子使我覺得,你可能碰上上了件糟糕的事兒,而我現在又幾乎沒有任何幫助別人的能力。”
她開門,讓進徐克。
這是一間兩居室的房子,水泥地沒油過,客廳裡只有舊沙發、舊書架、舊桌子、舊木茶几,都是以前張萌家的老傢俱。桌上除了檯燈,什麼也沒有。書架上只有幾冊數理化方面的書。
“隨便坐……”張萌一轉身進了廚房。
臥室的門半開著,只能見到一張單人床,床頭是一隻皮箱,張萌帶著它下過鄉。徐克顯然對它並不陌生,他嚴肅地、認真地望著它。
張萌拿著一個饅頭、一雙筷子和一碗菜走了進來,她坐在徐克對面的沙發上,邊吃邊說:“說吧……”
徐克開門見山:“你不至於忘記吳振慶是誰吧?”
張萌默默地吃著,沒有什麼反應。
“他進公安局了。”徐克說。
張萌一愣,“他……他幹什麼違法的事了?”
徐克像得了理:“他替人打抱不平。”
沉吟了一會兒,張萌說:“你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
徐克靜靜地說:“我們一些當年的兵團戰友,想聯名把他保出來……”
張萌不等他說完,便說:“請替我到廚房把暖水瓶拿來……”
徐克站起來,從廚房捧來暖水瓶,並將水倒入張萌舉手托起的碗裡。
徐克說:“他是為了我,才進公安局的……”
張萌突然問:“他……不會是和火車站那件事有關吧?”
徐克說:“正是和火車站那件事有關。今天我偶然碰上了你,希望你能在這張紙上籤個名。簽名的都是些下里巴人,正缺少像你這種人……”說著從兜裡掏出兩頁紙給張萌看。
張萌接過紙看了一遍,還給徐克:“我不能籤。”
“為什麼?”
張萌說:“晚報上那篇文章是我寫的。”
徐克大驚:“你……原來是你寫的!你知不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