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澈更加害羞,她憋著氣說:“才不是好哥哥,是壞人。”
“是啊,我好疼。哥哥你的太大了,別進來,嗚嗚……”巫澈顯然是低估了素朽臉皮的厚度。
他鑽進被窩,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娘子。”
“誰是你娘子!”
“你說誰是誰就是。”
“哼,不理你。”
“是不是不理我?”
“就不理!”
“啊……色鬼!嗚,壞人……”
“叫相公。”素朽調教著。
“……”
“相公。”巫澈哭得嗚嗚聲了。
看來是被壓得死死的。
逆流
灼熱的雪又一次落在了屋簷上,看來是行蹤暴露了,原柘不無擔心地看向天空。
“公子玄已經把防護服研製好了,正在交代工匠批次生產下去。”風穿出現在他身後,他冰冷的眼睛像雪團。
“素朽呢?”
“陪巫澈大人去了。”風穿的眉微挑,巫澈素朽一向親密,走到這一步是很正常的。可是,他卻有些不安。素朽的心意不定,而巫澈是帝姬請給他們的。他們要是反水,那可是雪上加霜。
原柘卻突然笑了起來。
“人族在一起的方式可真奇怪。”
“公子玄似乎在準備婚禮用的東西,看樣子很精緻。”風穿的嗓音永遠是那不鹹不淡的感覺。
“我好像沒有見過成親呢,話說回來,鮫人族有嗎?”
“有的,相戀的鮫人會在月分祭時坐在冰川上互相對唱,由大祭祀賜給他們紅珊瑚的頭冠,表示他們結為夫妻。”
“……”
原柘忽然不做聲了,他輕輕揉揉眉心,然後吩咐道:“去叫他們一起過來吧。”
冰,化作一面巨大的鏡,洞照四方。
巫澈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什麼咒術,但是她有點猶豫。
“那是什麼?”
“……是,是鏡子。”
“君越豎那麼多鏡子在外面做什麼?”風穿有點不明白。
“我不知道。”
素朽偏頭看向巫澈,他感覺巫澈有點不對勁。從原柘那裡回來以後,他就問巫澈怎麼了。
“朽,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臉色蒼白。
“怎麼了?”他低頭親吻她,想把她溫暖。
“鏡,是用來破解催眠類幻術的咒術。催眠,是本源巫族才會的幻術。這種幻術一般施加給自己,我……”
她不用再說下去了。
“我似乎知道了。”
“我……”
“比如你是帝姬?”
“?”
素朽親吻她的眉眼,似乎有些不忍。“帝姬的身上有顆淚痣,這本來是內侍官才知道秘密,不過白曳帝認為是祥瑞,要父親記錄在冊。阿澈,是不是解開催眠,我也許會失去你。”
“我很害怕,突然間我就不是我了。”巫澈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死死地抱住素朽。“我很怕,朽。”
“君越想必是從白曳帝那裡知道了什麼,看來他是衝著你來的。”素朽分析。
“我不要離開你。”
巫澈拒絕著。
但是有些事本身就是身不由己的,比如說喚醒另一面的自己。巫澈是太陽,而帝姬是冰雪,不一樣就是不一樣。有些事,雖然她很想知道其中藏了什麼秘密。可是她更想保持著自己的本性。眼淚順著臉頰向下,他心疼地抹去。
“我會陪著你。”素朽安慰道。
良久,無聲。
“巫澈。”他輕輕喚了她一聲。
看來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吻在她的額頭,然後不無抱歉地微笑。
“這裡太危險了,如果你能離開,就離開吧。白容華。”
巫澈的身體一抖,她突然睜開冷如細雪的眼瞳。“素朽。”
這是帝姬了,不再是巫澈。
“帝姬,你藏得好深啊。”他說。
“為什麼要把鮫人族引入大陸深處,為什麼心甘情願地把王座送給原柘。你在怕什麼?”
“……如果,我說,父皇替我選擇的夫君是你呢?”她突然說。“素朽,你嚮往著自由,皇宮是不能束縛住你的。而且,如果我和你成婚,君家必定要反。”
“你還是在逃避我的問題,帝姬。”
“你知道青瓷帝后的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