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找孩兒有事?”
歐陽老爺和夫人對視一眼,連聲道:“當然有事嘍,還是件大事呢,不然能過來找你嗎?來,文殊,你過來看看這單子上列的東西怎麼樣,全不全?有沒有哪裡不足的地方,你指出來我和你娘回頭再好好籌備一下。”說著將一封紅色帖子放在桌子上。
歐陽文殊在母親鼓勵的眼神下拿過名冊開啟,裡面從上至下羅列著提親時所需要的聘禮,不需要仔細看那沒一件是什麼,單單只是大略的掃過那長長的名目,就知道父母在他和寶家的婚事上有多麼用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歐陽文殊抬起頭,有些激動,“爹,娘?”
歐陽老爺笑著擺擺手,“什麼都不用說,爹孃知道你手上有積蓄,但是為兒女置辦婚事那是你娘和我這樣的老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你的身體剛剛好,不要去操心這些了。我和你娘這些天一直在籌備這些東西,雖然咱們家已經比不得當年的繁華門庭了,但是親家畢竟是蓉城有名的大戶,真要論起來,是咱們高攀了呢。”
歐陽老爺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老夫人也在一旁點著頭,寶家山莊,那是什麼樣的門楣,當初知道那寶家的小姐竟然看上了他們臥病在床的兒子,二老的心中那種激動之情是難以用言語表達的。
舊友邀請函(2)
既感激那寶家小姐的聰慧,也慶幸老天有眼。
說實話,當初就算知道他們郎妹有情,但是二老心中總是擔心那不過是曇花一現,等到兒子被寶家的人接到山上說是醫治舊疾時,兩個人心中也只是祈禱,就算兒子沒有姻緣福分,能夠得到貴人相助,恢復健康,他們也是要感念寶家人的恩德的。
如今,兩家竟然要結為親家,二老心中怎能不激動。因此,為兒子操辦婚事,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是裡裡外外的奔波,將所有應該置辦的聘禮,一樣不缺、一件不差的備齊準備託有名望的人一起去寶家山莊提親。
這份名目是二老的心願,也是兩個人的慰藉,歐陽文殊心中能夠懂得這樣無私的愛,他收起名單,淡淡一笑,“好,我全聽爹孃的。”
“那行,親事啊就交給你爹我了,你什麼也不用管,安心的呆在府中,準備當你的新郎官吧。”歐陽老爺哈哈大笑。
老夫人也不忘小聲的囑咐道:“別忘了時不時的給那寶家小姐捎捎小話。”
“小話?”歐陽文殊微怔。
歐陽老爺嘴快道:“就是情話!你爹當年可沒少給你娘捎過,哈哈哈。”也許是兒子的喜事讓老爺子開心,連陳年往事裡那些平日裡決口不提的私房話也拿出來在兒子面前顯擺。
老夫人羞的捅了一下老爺子,“老不休的,臊不臊啊,在兒子面前。”
“喲!不是你要教兒子的嘛,還怪我咧,這老婆子。”歐陽老爺做出一個誇張的驚訝表情,逗的妻子兒子哈哈大笑。
一家三口聊著家常閒話,歐陽府外有人送來請帖,等歐陽文殊拿到手裡拆開看後,眉頭微微皺了皺,神情上破有點不知所以的表情。
歐陽老爺不由問道:“怎麼了,文殊?”見兒子看過信後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哪裡,他不禁開口問道。
宴無好宴(3)
歐陽文殊忽然淺淡的笑了笑,“沒事,一些往日的朋友的邀請函。”
聽他說往日,倒讓歐陽老爺愣了半天,片刻反應過來也是不覺可笑,感嘆道:“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年你與馮文昌相鬥,眾人遠遠躲開,莫不怕惹禍上身,如今,聽聞你與寶家聯姻,必是以為你從今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唉……人心可嘆啊。”
歐陽文殊淡淡的笑,眉目間雖然有點淡淡的無奈,然而直達內心的感受卻是那般苦澀。
這個世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強權之下,又有幾人肯為他挺身而出。大家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永遠有持強凌弱,永遠少不了勾心鬥角。
他當年意氣風發,其實不也沒有過多的去考慮過別的人是如何生活的嗎?反倒是光芒不在的這幾年,他才漸漸的去體會身邊的人,體察這個人世,諸多的無奈都不過是一片煙花,燃燒過後也就什麼都沒了。
而他是幸運的,他還可以遇見寶妹,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有福分的時候就要感恩,對於過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倒不如該忘的忘,該散的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更何況,他們當年與他結友交好到最後互不往來,有些也並非都是本意,更多的也是對強權之下的無奈。
他可以任一切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