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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

手勢。孔武仲一扭頭,便瞧見不遠處牆上掛著一幅古渡圖,於是道:

“就以古渡作詩或詞罷。”

韓忠彥眉頭一蹙,心想這題出得有點刁鑽,並非是尋常考題。

他將眸光投向韓嘉彥,就見韓嘉彥面上未有一絲怯亂,忖了一會兒,緩緩開口吟道:“詞牌:南鄉子。煙暖雨初收,落盡繁花小院幽。摘得一雙紅豆子,低頭,說著分攜淚暗流。”

蘇轍靜靜聽著,沒有太大反應。孔仲武暗暗點頭,景很美,意象是紅豆,說相思別離,符合古渡所象徵的場景。上闕看上去中規中矩,無功無過。但是急思之下有這樣的發揮,很不錯。

“人去似春休,卮酒曾將酹石尤。別自有人桃葉渡,扁舟,一種煙波各自愁。”韓嘉彥繼續吟完下闕。

“好!”孔武仲點頭稱讚,“好詞。”

卮乃古時酒器,灑酒於地曰酹。“石尤”用典“石尤風”:相傳古時有商人尤某娶石氏女,情好甚篤。尤遠行不歸,石思念成疾,臨死嘆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於此。今凡有商旅遠行,吾當作大風為天下婦人阻之。”

後稱逆風、頂頭風為“石尤風”。

蘇轍心中沉吟:詞是好詞,但他有些納悶,好端端的怎會作出這樣悽婉的送別詞來?似是這位韓六郎已有纏綿心上卻不能得的佳人了?還是說,有更深一層的暗喻?

“子由,該你了,儘管考校。”韓忠彥微笑著看向蘇轍,打斷了蘇轍內心的揣測。他捻鬚思索了片刻,道:

“某也不考詩賦文章,某想問問師茂,對西夏邊事,有何看法?”

韓忠彥面色一僵,孔武仲也神情緊繃起來。此等軍國大事,一介書生很難有全面妥當的議論。更何況西夏邊事在朝堂上本就爭論不休,韓忠彥知道蘇轍主張割地議和,近年來頗遭詬病,成了他的心結,只是沒想到他今日竟會用此事來考韓嘉彥。

韓嘉彥幾乎沒有過多的思考,便開口道:“一城一寨,皆是血汗築就。萬千兒郎不能白白戰死。為今之計,當穩紮穩打,伺機緩緩蠶食,立穩腳跟,終有一日當可奪回失地。”

“如何奪?話說得容易,做起來困難重重。正是因為有萬千兒郎在邊關,我們才不能輕易用兵。如果能和談,為何不談?米脂、浮圖、葭蘆、安疆四寨本就守不住。”蘇轍蹙眉反問。

“守不住,難道就不守了嗎?”韓嘉彥淡淡道,“若我只有一抔米,只夠今日的口糧,難道我今日不吃、明日不吃,只是為了以後能吃,而永遠不吃嗎?”

蘇轍噎住,隨即道:“謬論!你這是強詞奪理。西夏邊事牽一髮而動全身,遼國坐山觀虎鬥,一旦有漁利的罅隙,必會介入。我們有那個能力兩線開戰嗎?”

“若想避免遼國介入,把握時機與大勢最為重要,我觀近幾年遼國內政,時機不遠。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