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時候,你我只是站在某一處時空轉角,對於歷史的安排毫不知情,更不知日後所遇何人、因徙何處。一旦離家,一步一天涯。固然我不相信這世上果真有輪迴,或者是冥冥中時代歷史精神的傳承與延續,也未可知,行差踏錯亦屬常事。像深夜的海,陰雲深深,燈塔暗啞,沒有一豆星光指明航向,沒有一星漁火可以取暖。生的絕望和死亡的迫近——所有生命最為壯闊的主題,每一個生命都會孤注一擲,與命運玩賭博。故而這種捨生忘死的魄力往往又塗上一層壯麗的節烈。因其無我,自然無懼無憂,往往鋌而走險、勇往直前。
成敗僅一牆之隔,人的勇氣和睿智關鍵在於當放則放。而那辛苦迎來的輝煌多和那一扔有莫大關聯。
晚些時候,當那些風雨晦明的日子過去,陰霾消融在日出的玫瑰色中,也許險死還生的你我會欣然轉身,對著玫瑰色的朝霞,眼角笑意瑩然。或者只是淡淡地,背過身去,看綿延的歲月巍峨成山。也許會有淚,眼角瀉下所有關於青春和愛恨的說法,也許只是淡淡地,靜靜閱讀時間的流逝與某種無言的永恆。愛玲曾一度認為生命大半是不可解的,是現世生活荒涼的底子;那可解的一小部分,是生命剎那間的芬芳和恍惚微渺的喜悅。兩種形式的生命;殘酷的龐大和美麗的瑣碎。正是有了後者的鋪陳和穿插,所以生命才會在龐大的現實面前保有一份堅韌和從容應對的勇氣。而那些瑣碎的美好和溫暖隨處可尋,一朵微笑,一絲清風,一尾月痕。或者,孤獨至極 ,不妨去聽聽喧囂;傷感之深不若梳兩隻可愛的羊角辮。當內心的城堡和故事完全坍塌後 ,領略一番塵世瑣碎的溫暖,看看那些低調純然的風清月明,重溫童真童趣,也許是生命瀕臨絕望時的另一出口。也許帶了幾分自嘲式的和解,與這個世界。不過,生命已然走過那個飛揚恣肆的年代,不再凌厲刁鑽,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只是故事可以刪改,可以銘記,可以遺忘。自己的世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