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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你在哪裡,我看到的月亮都和你一樣大,只要你把拇指對準它看。它就永遠那麼大。一直在那裡。”看《分手信》時是雨天,看不到月亮,黑暗中只有女主角溫暖如夢的眼睛閃閃發光,海岸不遠,沙灘不遠,牧場安靜。風和一匹孤獨的瘦馬說著話,慢的吹拂,慢的嘶鳴和孤獨。流年穿越荒蕪的回首,像風招手一塊僵硬的石頭。
“子楓,被咖啡嗆到了吧,怕是又?以後要找個喜歡熬夜的老公,這樣被嗆了時我就不用拿著紙帕給你擦眼淚了。沉默了許久,似乎他一直從某一個她不明瞭的所在照看著她。
“沒有,只是味道濃了點兒,僅此而已。”
“很久沒見你線上了,太久了,像是已經過了許多許多年。”
“只是習慣而已。感情麼,難免會從習慣一個人在慢慢變成習慣一個人不在。”
“或者一輩子都改不了。有時候是‘積重難返’啊。”
“時間的早晚,而已。會改的。等你習慣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原來的習慣,也就從此改了罷。”她容色平靜,眼神散漫迷離,沒有焦點;幽徑深深,不見白狐何處。她不止一次在文字中提及擁有這種眼神的女子,多和漂泊有關。似乎這種眼睛天生就具有某種致命的魔力,像黑暗中盛開的罌粟,毒藥般馥郁,難以抗拒。
“只是有些時候,對一些特定的人和事的追溯,不僅僅是習慣,而是生在心裡的痣,年深日久,只能隨著年輪一齊變老。像多年的沉痾,會牽累一生。”她想著他清澈的眼神如影隨形地盯著她的回覆、打字時手指微微顫抖的樣子,心還是禁不住隨著他遊移的指尖一牽一牽地疼。
淚,開始漫漶。
可以守著愛,向前,一直走,不能更改的是結局。像兩顆獨立的星,閃著寂寞的藍光,穿越歲月滄桑和生離死別,遙遙相望。
“子楓,怎麼不說話了?”
“不知道說什麼了,再。”
“那就睡吧,晚安。”
“唉,睡……”她見他下了,隱了身。其實他知道她是隱身,所以也潛了水,開啟她人氣爆滿的部落格,重溫她的每一篇詩文。那拂葉穿花的清芬遠溢,宛如再一次牽著她的手拂過昔日校園的每一處苔痕。
“回憶如晨星,寥寥落落。至少他和她的軌跡曾經交叉……,所以也還可以像星星一般珍藏彼此生命的荒蕪和靈秀,只是,再也不是愛情。”這是前晚的字,赭石紅的顏色,塵封年年,歷久彌深。
“若相惜,莫相忘。與君世世為兄弟,再結來世未了因。”這是今天的最後一行,豁達得讓人心疼。
曾經最美,不是因為攜手走過荒煙蔓草;曾經滄海,亦不只是因為初見就已性命相知;曾經無悔,因為在青春年少之時便欣然相識。
相濡以沫,不若相忘於江湖。只是,極少人理解這落拓不羈的瀟灑之後,會有多少深深的血痕。
“子楓,在你推薦的100部電影中,我最喜歡《加勒比海盜》。”
“結局深具東方情味,像鵲橋七夕。只是十年定比一年難熬些吧。”
“呵呵。不過這個辦法不錯。所以,子楓……我把心寄存在你那裡。你找個箱子把它鎖起來,我要一輩子的保險期。”文後一行幾十只趣味十足的黃色笑臉,可是她知道他一定是哭了。
“還是用包裹吧,需要時便取回。”
“隨你。它會一直隨著你。”
“不過,我終究會嫁給別人的,紀飛。”
“你也一定要娶一個絕美女子,比我簡單,比我幸福。”
……
“子楓,婚紗一定得穿維納斯。半透明的白色披風輕籠香肩,長裙曳地。纖塵不染的白色絲絨手套直抵肩際,腰肢款款俯就,伸出右手無名指,緩緩嵌入新郎單膝跪奉的白玉戒指。然後,沿著鋪滿紫羅蘭迷迭香的紅色地毯,一直走到上帝跟前。”他根本不睬她,只是固執地描述他想象中她的婚禮。
“紀飛,我還是最愛《廊橋遺夢》。”
“楓兒,我這裡,窗外月亮已經落了。也許真該道晚安了。”淚水一直在落,她拼命支著頭,抵擋抽搐引起的心悸。這些日子,低氣壓一直盤踞不散,她的心頭潮溼悶熱。聽他再叫“楓兒”,那顆心已是空中中箭的鵜鶘,搖搖欲墜、翎羽散亂。
再也不能見了,此生註定再也無法回頭。
他們的曾經,完美得像天國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