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他下班回來,提了一大紙盒的書,他說∶“馬諾林那個怪人,突
然辭職走了,公司留他到月底他都不肯,這些書他都送給我們了。”
我隨手拿起一本書來看,居然是一本━━《在亞洲的星空下》。
我的心裡無端的掠過一絲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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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單身朋友們來,我總特別留意自己的言行。在廚房裡的主婦,代替了以前
擠在他們中間辯論天南地北話題的主要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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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佈置得如此的舒適清潔而美麗,我一度開辦的免費女子學校放長假了。
我教了鄰近婦女們快一年的功課,但是她們不關心數目字,也不關心衛生課,
她們也不在乎認不認識錢。她們每天來,就是跑進來要借穿我的衣服,鞋子,要口
紅,眉筆,塗手的油,再不然集體躺在我的床上,因為我已買了床架子,對於睡地
席的她們來說,是多麼新鮮的事。
她們來了,整齊的家就大亂起來。書不會念,賈桂琳甘迪、歐納西斯等等名人
卻比我還認識,也認識李小龍,西班牙的性感男女明星她們更是如數家珍�看到喜
歡的圖片,就從雜誌上撕走�衣服穿在布包下不告而取,過幾天又會送回來已經髒
了釦子又被剪掉的。
這個家,如果她們來了,不必編劇,她們就會自導自演的給你觀賞驚心動魄的
“災難電影”。
等荷西買下了電視時,她們再用力敲門罵我,我都不開了。
電視是電來時我們唯一最直接對外面大千世界的接觸,但是我仍不很愛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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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用手洗了不知多少床單之後,一架小小的洗衣機被荷西搬回定來了。
我仍不滿足,我要一匹白馬,要像彩色廣告上的那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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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在鎮上認識了許多歐洲婦女。
我從來沒有串門子的習慣,但是,有一位荷西上司的太太是個十分投合的中年
婦人,她主動要教我裁衣服,我勉為其難,就偶爾去公司高階職員宿舍裡看她。
有一天,我拿了一件接不上袖口的洋裝去請教她,恰好她家裡坐了一大群太太
們。
起初她們對我非常應酬,因為我的學歷比她們高。(真是俗人,學歷可以衡量
人的什麼?學歷有什麼用?)後來不知那一個笨蛋,問起我∶“你住在哪一幢宿舍
?我們下次來看你。”
我很自然的回答她們∶“荷西是一級職員,不是主管,我們沒有分配宿舍。”
“那也可以去找你啊!你可以教我們英文,你住鎮上什麼街啊?”
我說∶“我住在鎮外,墳場區。”
室內突然一陣難堪的寂靜。
好心的上司太太馬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