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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路易只

念過四年小學,得的是三級職業執照,兩個人不要爭什麼主管不主管,才這麼一點

黑人助手,管什麼呢!”

“荷西沒有爭,他根本沒講過這事。”我驚奇的說。

“我是講給你聽,荷西做事比路易強,將來公司擴大了,不會虧待他的。”他

又在討好了。

我們是活灸現在,不是活灸將來,漢斯的鬼話,少聽些才不會做夢。

吃完中飯,仍不回家,擔心著晚飯,急得不得了,車子卻往漢斯一個德國朋友

家開去。

好,德國人開始喝啤酒,這一喝,什麼都沉在酒裡了。

“英格,叫漢斯走嘛,做菜來不及了。”

英格也被漢斯喝得火大,板著臉回了我一句∶“他這一喝還會停嗎?要說你自

己說。”

我何苦自討沒趣,隨他去死吧,晚上的客人也去死吧!

熬到下午五點半,這個大胖子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居然毫無醉態,酒量驚人

“走,給荷西他們早下工,一起去接回家。”

車子開進了灰天灰地的新建港口,又彎過舊港,爬過石堆,跳過大坑,才到了

水邊,下了車,不見荷西,只見路易叉著手站著,看見漢斯來了,堆下一臉的笑,

快步跑過來。

再四處張望荷西,突然看見遠遠的一條破汽艇上,站著他孤單單的影子,背著

夕陽,拚命的在向我揮手,船越開越近,荷西的臉已經看得清了,他還在忘情的揮

著手,意外的看見我在工地,使他高興得不得了,我沒有舉手回答他,眼睛突然一

下不爭氣的溼透了。

車上荷西才知道漢斯請人吃中菜的事,急得不得了,一直看錶,我輕聲安慰他

∶“不要急,我手腳很快的,外國人,做些漿糊可以應付了。”

路上交通又堵住了,到家已是八點,脊堆骨坐車太久,又痛起來。

英格一到家就去洗澡打扮,我丟下皮包,衝進廚房就點火,這邊切洗,那邊下

鍋,四個火一起來,謝天謝地的,路易和荷西幫忙在放桌子,煤氣也很合作,沒有

半途用光,飯剛剛燜好,客人已經擠了一室,繞桌坐下了。

我奔進浴室,換了件衣服,擦掉臉上的油光,頭髮快速的再盤盤好,做個花髻

,這才從容的笑著走出來。

是進步了,前幾天哭,這一會兒已經會笑了,沒有總是哭下去的三毛吧!

才握了手,坐下來,就聽見漢斯在低喝荷西∶“酒不冰嘛,怎麼搞的。”

他說的是西班牙文,他的同胞聽不懂他在罵人,我緊握荷西的手,相視笑了笑

,總是忍吧,不是吵架的時候。

吃了一會,漢斯用德文說∶“三毛,中國飯店的蝦總是剝殼的,你的蝦不剝殼

?”

“茄汁明蝦在中國是帶殼做的,只有小蝦才剝了做。”

“叫人怎麼吃?”又埋怨了一句。

你給人時間剝什麼?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