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詹天佑與唐紹儀一絲不苟的行禮讓吳嘉善確有好感。
吳嘉和顏悅色地說:“起來吧。”
他看到杜夷曲爾,說:“你好,杜夷曲爾牧師!”
杜夷曲爾對吳嘉善說:“吳先生,你好!”
吳嘉善看了看他們三人,猜到可能有什麼事要來交涉,說:“杜夷曲爾牧師,有何見教,請賜教。”
杜夷曲爾說:“賜教不敢。吳先生果然是聰明人,按你們大清國的話說,這叫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吳嘉善說:“說吧,下官奉聽。”
杜夷曲爾說:“我把詹天佑和唐紹儀也帶來了,他們作為你們留學幼童的代表。是這樣的,你們這一次公佈了第二批迴國的四十名幼童的名單,我們感到很難割捨,畢竟大家在哈德福市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又要中途回去,不少美國家長和教師都對幼童們有很深的感情,他們離開後,真不知何時再能回來,為此,我們決定在避難山教堂為這些孩子們舉行一次惜別晚會,聽說,乘下的一批不久以後也要隨您回國,為此,我們希望當前留在哈德福的全體幼童都能參加。因為知道你們禁止幼童信教,平時,不允許他們去教堂,所以特來向您請示,這只是一個告別晚會,與信教沒有關係,希望得到你的同意,幼童們沒有您的點頭都不敢去,所以,讓詹天佑和唐紹儀作為他們的代表向您陳情。”
吳嘉善邊聽邊沉思,聽完杜夷曲爾的話,看了看詹天佑和唐紹儀,問道:“你們怎麼想的?”
唐紹儀說:“我們聽大人吳的安排。”
吳嘉善又看看詹天佑說:“你呢?”
詹天佑說:“吳大人,前次二十位官學生離開了,其實我們心中真的不好受,現在又有四十個同學要回國,將來天南海北,真不知幾時能相聚,我們確實心中不捨。”
吳嘉善說:“這樣說來,你也同意去教堂參加告別晚會?”
詹天佑點了點頭。吳嘉善不出聲了,全場的人都沒有講話。沉默了好久,杜夷曲爾與詹天佑、唐紹儀內心感到很緊張,生怕吳嘉善不同意,他一旦開聲說出來,那就無可攙回了,與其讓他說出否定意見,還不如這樣沉默,大家都這樣想。
吳嘉善望著門外的白橡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地說:“既是這樣,你們就去吧。”
詹天佑和唐紹儀一聽,高興得幾乎心跳到嗓子眼了,但他們必須剋制,一齊跪下道:“多謝吳大人!”
吳嘉善說:“你們起來吧。”
詹天佑與唐紹儀滿臉笑容地起身。杜夷曲爾看到如此情景,對吳嘉善說:“吳先生,我真為您這麼通情達理而高興。我代表幼童們感謝您。”
吳嘉善若有所思地說:“如果幼童們都如這兩個孩子一樣,肄業局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就是有那麼幾個人不願遵守大清國的禮制,這才授人以口舌。杜夷曲爾牧師,出現今天這種局面,也不是我所願意看到的。”
杜夷曲爾說:“這我都知道,你不是以前向我說過嗎?我也向您的幼童們解釋過,相信今後他們會理解您的。至少您今天能同意大家去避難山教堂參加惜別會,這就是一個好的決定。”
吳嘉善說:“有些事我們能做主,有些事,我們確實做主不了。比如肄業局的裁撤問題,這涉及到朝廷每年數十萬兩銀子和大清國的面子,其實,在我來美國前,朝中就有不少人對肄業局有看法,我到任後,發現確實有問題,才把實情向李鴻章大人和陳蘭彬大人作了彙報,誰會知道最後朝廷會一刀切呢?”
吳嘉善這話雖是說給杜夷曲爾聽的,又何嘗不是說給詹天佑和唐紹儀聽的呢?
詹天佑問道:“吳大人,您能參加我們的惜別會嗎?”
吳嘉善看了看詹天佑的臉,感到這個年輕人似乎與其他幼童有所不同,眼神裡有一種與他的年齡似乎不相符的成熟符號。吳嘉善說:“你們好好與你們的美國家長和教師告別,我不會那麼快與你們告別的,我要堅守到最後,與你們最後一批同撤,而且要護送你們回國,再說,回到國內,我們還可以常常相見。你們在避難山教堂的惜別會我就不去了。再說因為撤局,很多幼童以為是我的決定,對我有意見,我去了,還會影響大家的情緒。”
詹天佑與唐紹儀異口同聲地說:“多謝吳大人!”
杜夷曲爾笑了,他對吳嘉善說:“吳先生,謝謝您!”
吳嘉善對詹天佑與唐紹儀說:“我們大清國有句古話: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你們來美國這麼多年,我也知道美國的家長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