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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吳嘉善快步走來,向馬克吐溫拱手相送。馬克吐溫向他笑了笑,揮揮手。幼童們則一個一個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吳嘉善看著馬克吐溫遠去的背景,望了一下幼童們的房間,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他當前能做的就是穩住大家,讓這些幼童平安回到國內。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深情惜別(3)

正當幼童們在為回國作準備的時候,美國的一些輿論開始呼籲清政府不要撤回幼童,美國《紐約時報》於7月15日報道:“有跡象表明,大有前途的中國留美教育計劃專案很快就要終止……。如果對這個專案的放棄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話,將會非常遺憾……。這些從中國優秀家庭挑選出來的孩子表現出極高的天賦,處處受到人們的喜愛。”

第二天該報又發表評論說:“提及計劃被終止的原因其實並不隱秘,因為中國的官員擔心,這些沒有保持嚴格傳統教育的中國青年將來無法真正為自己的國家效力。不管當時是什麼原因促使中國政府開展了這個留學專案,可以肯定的是,政府對於這項事業的意義遠沒有容閎博士看得那麼遠。”

7月23日專門刊發了評論員文章,題為《中國在美國》,文章盛讚幼童在美國留學期間的表現:“他們機警、好學、聰明、智慧。像由這個古老亞洲帝國來的幼童那樣克服別國語言困難,而且能夠做到學業有成,我們美國孩子們是無法做到的。”同時,該報又對清政府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不可思議的是,政府認為這些學生,他們花的是政府的錢,就應該只學習工程,數學和其他自然科學,對他們周圍的政治和社會影響要無動於衷。這種想法是非常荒唐可笑的。這些孩子已經學會了電報技術,而眼下中國政府不准許在天朝聖國的土地上建設哪怕是一英里的電線。他們已經學會了鐵路建設知識,而大清國剛剛拆除了國內唯一一條鐵路線。他們深知公民的自由意味著什麼,而幼童們要把這些危險的學問念頭帶回到一個不負責任的*政府那裡。這個政權如此的複雜神秘,以至於他大多數高貴的臣民根本不知道這個政權的準確的位置在什麼地方。中國不可能只從我們這裡引進知識、科學和工業資源模式,而不引進那些他們認為帶有病毒性質的政治的改革。否則,她將什麼也得不到。”

美國報紙的評論與上海的報紙對幼童的評價實有天壤之別。陳蘭彬和容閎都看到了這些評論,吳嘉善也看到了,但這個時候,誰都無能為力了。

8月中旬,哈德福的天氣仍然悶熱,駐洋肄業局宣佈第二批迴國幼童的名單,一共有40人。這在哈德福當地引起很大反響,許多幼童的美國家長和教師紛紛前來肄業局拜訪吳嘉善等人,但是無濟於事,吳嘉善都會客氣地向他們解釋,這不是他的決定,他只是在執行皇帝和朝廷的命令。於是,美國友人決定於8月21日由杜夷曲爾牧師出面,為所有幼童在避難山教堂舉行惜別晚會。如果要全體幼童都參加的話,必須由吳嘉善同意才行,當杜夷曲爾把這個訊息告訴幼童們時,希望他們自己向吳嘉善報告,但是,沒有人敢這樣做。因為肄業局一直有規定,不準幼童進教堂,進教堂有信教的嫌疑。杜夷曲爾說:“既然你們那麼怕你們的吳大人的話,你們能否推薦兩位代表,陪我一起去見吳嘉善先生。其實,我平時也與吳先生有接觸,好象他並不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也許這次撤回你們,真的不是他一個人的主張呢。”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很多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詹天佑的臉上,詹天佑自己清楚,吳嘉善曾在很多場合肯定過他西洋書讀得好,傳統禮儀又遵守得好,對他有一定的好感,大家希望他出面,希望借重他在吳嘉善心中的形象。詹天佑說:“這樣吧,杜夷曲爾牧師,我陪你去吧。”

大家熱烈鼓掌。這時,梁敦彥說:“杜夷曲爾牧師說,不是要兩個人陪他去嗎?還得選一位。”

蔡紹基說:“我們這裡,只有歐陽賡與詹天佑獲得了大學畢業證,要不,叫歐陽賡一同去吧。”

歐陽賡說:“我去沒有問題,只是我們要考慮吳大人平時對誰印象最好,叫誰去才能起到好的效果。我與天佑的共性太大,請一個年齡小一點的人可能會更好一些。”

鍾文耀說:“唐紹儀,我看唐紹儀行。”

唐紹儀說:“好吧,我去,我也感到吳大人平時對我不錯。不過大家不要誤會噢,我並不是吳黨啊。”說得大家鬨堂大笑。

於是,杜夷曲爾帶著詹天佑和唐紹儀來到吳嘉善處,詹天佑與唐紹儀首先下跪說:“學生詹天佑、唐紹儀拜見吳大人!”這種在國內常見的拜見禮在肄業局;幼童們還是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