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囑咐永遠伴隨我(For they sweetly say I shall be blest)
親愛的母親愉快的家(With bright visions of home and mother)
回到了童年,回到了家(Childhood has e,e again)
夢中又見我的媽(Sleeping I see my dearm other)
感謝母親的愛呀,我雙膝跪下(See her loved form beside me kneel)
夢見了母親夢見了家(While I‘m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媽媽的嘮叨啊,伴我走天涯(Mother dear,whisper to me now)
親愛的兄弟姐妹呀(Tell me of my sister and my brother)
你們的手在夢中輕摸我的雙眉(Now I feel thy hand up on my brow)
是啊,夢見了母親夢見了家(Yes,I‘m dreaming of home and mother)
幼童們的歌聲在避難山教堂裡迴盪,有的幼童情不自禁地哭了,有的幼童的美國家庭的小夥伴也哭了,傷感而悠揚的旋律激起了大家的思鄉之情,是啊,現在要送別的就是明天要回家的人,可是,對幼童們來說,他們既是回家,又是離家,美國的家庭留下了他們太多美好的回憶,留下了他們太多的歡笑與勤奮,依依惜別之情此時達到高潮,有的幼童控制不住自己,淚流滿面,拉著玩伴的手不肯鬆開,有的依戀著美國的家長或教師,不願走開。杜夷曲爾與馬克吐溫走到人群中,與所有的幼童一一握手道別。
當!當!當!教堂的鐘聲又響起了,那鐘聲穿越夜空,迴盪在哈德福市上空。惜別晚會結束的時候,不少幼童是哭著回到肄業局的,特別是第二天要離開的幼童,幾乎沒有一個沒有哭的。詹天佑和歐陽賡沒有哭,不是因為他們明天不用離開,而是經歷太多離別的他們,此時只能鎮靜下來,才能安慰即將離去的同伴,所以,他們一個一個安慰大家。
第二天,哈德福火車站又演繹了一場悲壯動人的送別情景,離去的和留下的一樣都是難捨難分,火車開動了,第二批迴國的幼童在由華盛頓陳蘭彬派來的官員護送下離開了哈德福,車站裡還是有那麼多不願離開的人們。
很快到了最後一批幼童撤離哈德福的時間,這些幼童以第一期赴美的居多,包括詹天佑、歐陽賡、黃開甲、薛有福、梁敦彥、蔡紹基、陳鉅溶、鍾俊成、吳仲賢、李桂攀、鄺泳鍾等,吳嘉善和中文教習、裁縫、雜役及他們的家屬也都與這批幼童一起回國。沒有跪拜天地君師親牌位,沒有跪拜孔子牌位,沒有跪拜皇太后和皇上,沒有誦讀《聖諭廣訓》十六條,大家各自提著自己的行李默默地走出大清國駐洋肄業局那棟三層的大樓,非常留戀地望著門前那塊牌子,分別坐上等候在門前的十幾輛馬車,這些車伕有黑人,也有白人。一箇中文教習在廚師和裁縫的陪同下最後走出肄業局大門,他輕輕地把大門關上,然後上好鎖。儘管他是那麼小心,但那壓抑著的關門聲還是成了現場最響的聲音,這聲音有極強的穿透力,振動著每一位幼童的心房。當大家差不多都坐好時,吳嘉善突然說了聲:“大家等一下!”然後對坐在身邊的雜役耳語了幾句,雜役奔向肄業局前的那杆旗杆,抬頭望著那在秋陽裡飄動的大清國龍旗,所有的人都望著那龍旗,不知何故,雜役等了好一會兒,站在那兒,或許是他有意讓現場的人多看一眼這飄動的龍旗,然後,慢慢解開旗杆上的繩子,輕輕位動著,緩緩放下龍旗,非常小心地疊好,抱在心窩,一隻手好象還在擦拭著眼睛,顯然是在抹去淚水。雜役對龍旗的情感感染了現場所有的人,就連吳嘉善也情不自禁地老淚縱橫起來。這面飄揚在哈德福上空的第一面大清國旗,迎風招展了八年,終於降下來了,這實際上意味著一項事業的結束。這可能是當年曾國藩去世前沒有料的,所有幼幼童的家長沒有料到的。
這個場景,容閎沒有看到,陳蘭彬更沒有看到,他們正在華盛頓為美國的排華運動而向美國政府交涉呢。
哈德福火車站的月臺上,諾索布一家都來了,賀納教授一家也來了。老奶奶走到歐陽賡和詹天佑面前,親切地說:“小夥子,聽說你們要回國了,我真的很難過。”詹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