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口的早春,乍暖還寒。樹枝發出的柔嫩新芽,在細雨中表現得雖有生機但也令人憂心,殘梅正在零落,詹天佑從公事房辦完公回到家中,孩子們都在各自的房間裡看書,他沒有去打擾他們。他來到夫人譚菊珍身邊,譚菊珍輕輕地咳了兩聲,詹天佑關切地問:“按時吃藥了嗎?”
譚菊珍點了點頭,說:“天佑,我這幾天心裡堵得慌,老惦記著順容呢。”
詹天佑說:“是啊,順容應該快足月了吧。”
譚菊珍說:“聽金職說,順容應該是這幾天生了。”
詹天佑很開心地說:“那好啊,這樣我們就要升級了。”
譚菊珍溫情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升級就好了,我一個家庭婦女還升什麼級呀。現在又不是大清國,哪能夫榮妻貴,難道你能讓袁大總統封我一個誥命夫人不成?”
詹天佑說:“菊珍,您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我們要當外公外婆了。”
譚菊珍說:“是啊,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你說順容是生男呢,還是生女呢?”
詹天佑說:“生男生女我都喜歡。”
譚菊珍說:“不知道金職的家人會怎麼想?”
詹天佑說:“我看金職家人是很開明的,第一胎,不管生男生女,都是應該高興的事。你看,你不是開始生的是女孩,後面生的是男孩嗎?當年我出生前,我母親也是生的我姐姐。”
譚菊珍說:“生孩子是很辛苦的,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