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少,都是她在幫她母親照顧弟妹和做家務的。”
容揆說:“她沒有讀書嗎?”
詹天佑說:“當然讀了,她現在還在這附近的一所學堂讀中學。放學回家後,總是她在幫她媽媽。雖然家中有一個保姆,但有些事只有她才能與她母親配合好。”
唐紹儀說:“我看這姑娘頂有福相,長得象詹姆斯。儘快幫她找個好人家吧。”
詹天佑說:“現在還早,過兩年再說吧。另外,京張鐵路已到後期收尾工程,前面沒有發生什麼事故,現在更不能有疏失,所以我騰不出時間來考慮她的事情。”
容揆說:“詹姆斯,你到底是在美國接受的教育還是在私塾考進士考出來的,兒女的婚事當然是由她們自己作主,你怎麼還想幹涉她的婚事啊?”
鍾文耀笑了,說:“在大清國不比美國,你可以三番五次到人家家裡求婚,只要姑娘答應就可以,現在大清國大多數男孩都在等著父母給自己找物件,他們根本不會上門追女孩。所以,家長還是要過問兒女的婚事的。”
唐紹儀說:“看來大清國的男孩子們都要培養勇敢精神,特別首先要培養的就是主動追女孩的精神,如果一個男孩連追女孩的勇氣都沒有,那還怎麼指望他有其他勇氣啊?”
詹天佑說:“可是,據我所知,我們在坐的各位,除了容揆是自己幾次三番跑到美國姑娘家求婚之外,回大清國的都是父母介紹的婚姻,我們都沒有人主動追過女孩。”
鍾文耀說:“阿賈克司剛才所言要糾正,沒有追過女孩的男子不一定沒有勇氣。詹姆斯能克服灤河大橋那麼大的困難,現在又克服了八達嶺隧道這樣的當前世界級的鐵路難題,這不是同樣展示了很大的勇氣啊。”
容揆說:“這還要得益於當年在美國受到的教育。”
唐紹儀說:“錯!這主要得益於當年肄業局陳蘭彬大人和吳嘉善大人的嚴厲管教!”
容揆說:“阿賈克司,你真不應該在我面前提那個吳嘉善。那個吳嘉善真是不善!”
鍾文耀說:“怎麼?人過不惑之年了,還要記仇啊?”
容揆說:“我是基督徒,我心中沒有仇恨,只是一想起那個吳嘉善,我心裡就發怵!”
唐紹儀說:“看來當年肄業局的中文教習和監督還是讓我們記憶深刻啊。”
大家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
孩子們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譚菊珍在順容和保姆的幫助下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詹天佑讓順容拿來一瓶紅酒,四位留美幼童舉杯祝賀這次難得的相聚。大家說著說著,又說到孩子們的教育問題上來。
詹天佑說:“剛才聽文耀兄說自費讓孩子在美國留學,我也受到了啟發,阿賈克斯,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答應?”
唐紹儀說:“不是歐陽賡那事吧?”
詹天佑說:“說過的事當然不會再提。我是想請您幫我把長子文珖和次子文琮帶往美國自費留學。”
唐紹儀說:“這事好辦,只要你出得起銀子,不用我出錢,也不用朝廷出錢,你把八個孩子全讓我帶到美國都沒有問題。”
鍾文耀說:“八個孩子就不必了,老大已經二十歲的大姑娘,現在去美國留學不合適,其他孩子都小,我看詹姆斯提到的文珖和文琮是可以的,他們一個今年十六歲,一個十五歲,與當年我們那些幼童中年齡較大的同學差不多年齡,正是可塑性強的年紀。再說,自費赴美費用不低,詹姆斯總要留些銀兩養家餬口吧。”
容揆說:“文耀,你真不愧為詹姆斯的連襟,對他家情況這麼熟悉。”
鍾文耀說:“那當然,雖然我們兩家平時難得見面,但家裡情況總是互通訊息的。”
唐紹儀說:“詹姆斯,你這樣做是對的,我這次赴美確實還是有不少人讓我幫忙帶孩子出國留學。不過,你有沒有想好,到美國後希望他們讀哪所大學?”
詹天佑說:“我在今年年初,從美國友人的來信中剪輯了一份《布魯克萊恩時報》(BrooklynTimes)排列的美國十二所最老的大學排名,排前三位的是哈佛大學、威廉和瑪利學院、耶魯大學,當時我事實上也考慮過送孩子出國留學的事,但因事情太多,沒有來得及多想,現在正好有你們赴美這個機會,我想,我自己是從耶魯大學畢業的,在哈德福和西海汶有不少老師、同學和朋友,有些事情也好照應一些,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們能去讀耶魯大學。”
唐紹儀說:“好吧,你晚上與嫂夫人好好商量,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