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在一同逛廟會,譚菊珍輕輕拉了一下順容的衣角,提醒她要打醒精神。
正說話間,三家人就走到一起了,大人們本來都認識,大家都拱手問候,這時,詹天佑指著文裕說:“這是我的細崽,老八,文裕。”然後指著順容說:“這是老大,順容。”
順容紅著臉向兩家長輩問好。
吳仰曾說:“姑娘象爸爸,長得這麼漂亮啊。”
鄺榮光夫婦也在認真打量順容,看到她那麼乖巧的樣子,當然也是滿心歡喜。鄺榮光指著自己身邊的那位青年說:“這是我家老大鄺露,剛從美國留學回來。”
這時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鄺榮光身邊的那個小夥子身上,小夥子一身洋氣,穿著西裝,非常精神,他禮貌地對詹天佑夫婦說:“叔父叔母好。”
順容在一旁偷看著這小夥子的一舉一動。
吳仰曾說:“你們看得怎麼樣,這裡面有許多好玩的地方。”
詹天佑說:“我們來得很早,看得差不多了。”
吳仰曾一看手錶,說:“現在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今天難得三家人在這裡巧遇,我作東。”
鄺榮光說:“是啊,難得這麼巧。仰曾,讓大家再看一會兒吧,吃飯可以不急嘛。”
吳仰曾會意,說:“大家再玩一會兒,等一會兒我們出西門,在那裡集合,到西門外那家飯莊吃飯。”
譚菊珍拉著文裕與吳、鄺兩位夫人到一邊說話去了,吳仰曾與鄺榮光、詹天佑也在一邊聊天。這時只剩下順容與鄺露站在那兒。兩個年輕人突然發現他們被大家留在原地了,頗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鄺露看了一眼順容說:“你好。”
順容有些不好意思說:“你好。”
鄺露說:“早就聽我老竇說過你的父親,他可是頂頂有名的工程師啊,其實在美國讀書時,我就從美國的報紙上看到過不少關於你父親的介紹。”
順容說:“你在美國也是學的鐵路嗎?”
鄺露說:“不是,我學的是礦山專業,與我父親是一樣的專業。”
順容說:“有沒有看到有女孩子到美國留學?”
鄺露說:“我出去時沒有看到,但聽說最近有官宦之家送女孩子出國留學。”
順容說:“美國的女孩子也讀書嗎?”
鄺露說:“在美國女孩子與男孩子一樣讀書,但不與男孩子在相同的學校,那裡有專門的女子學校。”
順容說:“這不是與我們國家一樣嗎?我也是在女子學堂讀的書。”
鄺露說:“國內的學堂學英語嗎?”
順容說:“學過一段時期,後來又不學了。”說著,故意將隨身帶的一個香囊掉在地下。
鄺露見狀,緊張異常,他本想附身去幫她拾起來,但覺得那是女兒家的東西,不好意思去碰觸,於是對她說:“你的東西掉了。”
順容只好自己撿了起來。
這時,文裕跑了過來,看了一眼鄺露,對他笑,可是鄺露不知怎麼逗文裕玩,也對他笑。順容見狀,對鄺露說:“鄺大哥,大人在那邊等我們呢,我們過去吧。”
於是順容抱起文裕,鄺露跟在後面,與那邊等著的大人會合。
三家人出廟門後一起吃了中飯,然後各自回到自己家裡。
晚上,譚菊珍問順容:“怎麼樣,我看鄺露這孩子頂好的,象他的父親,很實在。從美國留學回來,應該是很有前途的。你感覺如何?”
順容嘟起嘴說:“不好。”
譚菊珍說:“你是說他的人,你看不上?”
順容說:“不是啦。你不知道,開始在佛殿拜菩薩時,我抽了一支籤,那簽上就暗示這次難成。”
譚菊珍說:“抽籤有時可信,有時不一定可信,你關鍵要信自己的感覺。”
順容說:“我的感覺就是我們之間無緣。”
譚菊珍說:“既不是你看不上人家,你總不能說憑一支籤說無緣吧。”
順容說:“他才在美國讀幾年書,就穿西裝,我感到他太新潮了。你看我們家老竇和他家老竇,在美國留學都快十年了,我從來都沒有看到老竇穿過西裝,鄺露真是太新潮了。”
譚菊珍說:“現在時代不同了,年輕人講新潮,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呀,我看鄺露這孩子頂好的,他老竇與你爸既是留美同學,又是剛剛被朝廷同時授予了進士,兩家結親多好啊。”
順容說:“如果要問我個人的意見,我就認為我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