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到什麼時候去。”
“他倒沒你以前形容的那麼變態無恥不好接觸。”
“你是趕上好時候了。”林言無奈的朝門後一指,“之前的黑化狀態差點整死我。”
尹舟突然湊近林言的耳畔,曖昧道,“哎,你跟他,誰上誰下?”
“那必須是哥哥我天天把他按在床上蹂躪啊……”
“不像。”尹舟乾脆的打斷他。
林言臉刷的紅了:“你閉嘴會死麼!”
“……懂了,我們算孃家人。”尹舟翻了個白眼,“穿得跟拍古裝片似的,長得倒真是好,把你比下去了,可惜沈薇那小妮子,輸的不明不白。”
兩人邊抽菸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林言覺得連這場面都酷似薇薇把他介紹給閨蜜時的景象,一大群女孩子把他關在門外,嘰嘰喳喳地躲在屋裡討論,他聽不見女孩子們在說什麼,只聞一陣陣笑聲。
現在的狀況完全反了,不知蕭鬱是不是也躲在牆後,林言低頭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偷偷笑了。
返回時那鬼乖乖的在棺槨旁等著,表情頗有些忐忑,林言把他腰上的宮絛在指間繞了兩圈,笑道:“他誇你呢,說你比我好看,我怎麼就沒看出來?”
蕭鬱也抿著唇笑了:“他看的不對。”
在棺室待久了,刺鼻的黴味似乎淡了些,林言把包開啟,一一取出手套,紙筆,相機和手鏟等一系列小工具,深吸一口氣凝視那口黑色大棺,那一刻他竟覺得無比美好,他的朋友和戀人,無論屍骨還是魂魄都在身邊,即使他身處於種種詭異事件之中,前途未卜。
曾經他總是擔憂,怕肩負的責任,世俗的目光,未公佈的考試成績,然而凝視一口棺槨時反倒平靜下來,經歷了生死,精神變得頑固而強大,凡俗的紛擾都牽扯不到他,衰敗黴變的空氣中只剩下時光與記憶,生與死,愛與恨。
人在光陰面前才知道自己的狹隘,林言想,有情侶吵架,父子不合,帶他們來看棺材吧,只有觸控過死亡,才發覺原先心心念唸的,皆是不值得。
一顆心忽然悲涼而理智,彷彿置身之外,再不知恐懼為何物。林言把相機交給尹舟,手指從骷髏的面頰撫摸過去,鈣化出坑洞的面骨粗糙而乾燥,他輕聲的,怕驚擾了一個漫長的夢:“不會疼,你慢慢睡著,一會就好。”
蕭鬱吻了吻他的手背,林言衝他笑笑,將手套戴上,擺正一截截頸骨,先是肩胛骨,滑至胸前,依次往下摸索。
“這有用麼,會不會屍身已經被白天那些人搜過了?”尹舟小聲問。
“拜託,你問阿顏,這是考古不是盜墓,文物現場保護永遠優先於研究,你知道一具儲存完好的遺體有多寶貴麼,就地考察裝置不到位沒人敢動,沒看見這裡還鎖著?再說收尾工作常歷時多年,明顯現在沒輪到這。”林言皺眉,“屍體是死者最後的話,也是一生中說過最誠實的話,先聽聽看。”
“遞把刀給我,殮衣蠟化了,黏在身上礙事。”
尹舟把防身用的匕首遞過去,驚得直咂舌:“真可以,不幹是不幹,一動手就這麼變態,你悠著點,這是你自家男人。”
“讓你看看什麼叫專業。”
刀刃挑起胸口的一點布料,縱向割開一道小口,用手指伸進去摸索。
“咱們這算違法吧?”尹舟舔舔嘴唇,“你剛才還說保護來著……”
林言冷冷地瞥他一眼:“除了生死,有什麼是值得擔心的?”
他的眼鋒凌厲,尹舟不敢說話了,小心翼翼的持著相機。
四周安靜得能聽見幾個人的呼吸聲。
一件小巧的煙黑色配飾從胸骨處被刀尖挑了出來,尹舟拿至一旁拍照,器型細節被閃光燈照的躍然於螢幕上,一連放大幾次,喚三人過來看。
是一件環狀器物,有缺口,花紋精細。
“玉玦?”阿顏詫異道,“這、這東西我只聽說在漢代前的墓葬裡出土過。”
林言用拇指在表面使勁一抹,搖頭道:“不對,看沁色是明仿西漢工,這東西有問題。”
尹舟本來聚精會神盯著顯示屏,聞言趕忙轉頭不看它:“裡面也有鬼?”
林言哭笑不得:“我是說東西,阿顏,這個咱倆熟,你看看前廳展櫃,有一件仿品麼?”
“有、有幾件宋鈞窯的瓷器和前人的書畫,但都看老,是真品。”阿顏很確定。
“就算喜歡這器型也該用漢朝老件陪葬才夠格,仿古工的玉玦在當時可不值錢,貼身放在胸口這麼重要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