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顯帝一道騎著馬,到了禁苑東邊的入口時,抬眼就可以瞧見那一隊二十來人的紫衣衛,那樣一大片的紫在熾陽之下烈烈灼灼,很是打眼。
見著他們一行人過來,那隊紫衣衛連忙下馬,朝著顯帝行跪拜禮。
顯帝一揮手,免了眾人的禮,就是撥轉馬頭,一夾馬腹,衝進了禁苑,他身邊的近衛連忙追上。紫衣衛們也是紛紛上馬,在臨走之際,當先銀面具覆面的紫副統領往徐皎這頭望了一眼,這才輕喝一聲“駕”,帶著隊伍追了上去。餘下的幾人不需吩咐,都顧自護在了徐皎和李熳身側。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進了禁苑,馬蹄聲如奔雷,這樣大的動靜,驚得林中飛鳥撲騰著翅膀,沖天而起。
徐皎想道,這樣大的動靜,別說白鹿了,就是酣睡的老熊也能被驚跑了吧?
果不其然,繞了一圈兒,沒有見著所謂的“白鹿”,顯帝面上露出兩分怒色,抬手招來方才去報訊的那禁軍道,“白鹿呢?”
那禁軍面色難看,戰戰兢兢上前來行了禮,語帶哆嗦道,“卑職去向陛下稟告時,那白鹿就在這一帶啊!曹都尉帶人說將那白鹿看住,讓卑職立刻回去稟報陛下。”
顯帝瞄他一眼,臉色仍是不好。“那人呢?”
“許是走遠了也說不定。”白鹿是祥瑞的象徵,一來難得一見,二來圍捕起來更是困難,既是祥瑞,自然不能傷著。
加上這鹿本就容易受驚,若是受了驚嚇,只怕要圍捕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這祥瑞一會兒說不得就能變成禍事。
何況,這自古以來,但凡瞭解點兒歷史的都知道,所謂祥瑞,有幾樁是真?就大魏如今的境況,顯帝這樣的天子之尊,上天要還是能降下祥瑞,那這老天爺怕是眼瞎了啊?
徐皎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李熳,見她眉心微顰,眼神略有些緊張,顯見眼前的狀況並不在她預期之內。是她的人未收到計劃取消的指令,或是,眼前的狀況本就非她設計,而是出了別的紕漏?
徐皎想著,雙目微黯,抬起眼來,不經意對上了不遠處紫副統領的目光,略頓了頓,對方已是若無其事收回了視線,徐皎眼下閃爍了兩下,也跟著看向別處。
“既是如此,你便與他們聯絡吧!”顯帝在馬背上將韁繩一甩,臉色已現鐵青,興沖沖地親自來圍捕這天降祥瑞,誰知,在這兒兜了個大圈子,卻連個祥瑞的影子都沒有見著,這位本來就習慣了生殺予奪的皇帝陛下心情能好才怪。
這會兒也顧不得會不會驚著那白鹿了,那禁軍應了一聲,從衣襟處取出一隻特製的金哨,放在唇邊,吹了幾個尖銳的音,有長有短,想是在與他口中的曹都尉等人聯絡。
onclick=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