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笑,嘴角更是忍不住偷偷牽了牽,面上卻是應得乾脆,“是!婢子一定辦得妥妥當當,定不讓郎君察覺是郡主怕他吃苦受凍,巴巴兒地給他送東西呢!”
“誰說我是……”徐皎一聽自然是不樂意了,一轉頭就見負雪眼睛裡閃爍著笑意偷瞄著她,她哼一聲道,“負雪什麼時候也學著這般促狹了?”
自是上行下效,跟著郡主你學的。負雪笑呵呵正待回上一句,徐皎卻是睞著她哼聲道,“自是跟著蘇勒那沒正行的學的。唉!人家說近墨者黑果真沒錯,我這好好的負雪都被他們帶壞了,這些個草原人忒不地道!”
負雪沒有料到徐皎這也能甩鍋,恁是愣住了,再聽她提到那個人的名字,雙眸垂下,眼底轉而沉黯。
徐皎一瞥她,眼底忽閃一道狡黠,笑著問道,“說起這個,你倒是從未問起過蘇勒。”
“我問他作甚?”負雪淡應道,抬起眼就撞入了徐皎眼底滿滿的取笑裡,她耳根猝然就是一熱,繼而眉尖又是微微蹙起,“那時不是說死傷了不少人嗎?他……還有狄大等人都是郎君的親信,郎君都……他們又一直未曾回來,還有什麼好問的?而且,當時的情況,婢子也顧不上……”
徐皎望著她,眼底盡是溫柔的笑意。她其實能夠理解負雪的心思,有些事情不去問,或許心裡還能存著一絲希冀,負雪還怕問了又勾起她的傷心事,所以才什麼都不問,這樣的懂事周全,讓人不由心疼。
“那如今可以問了。文桃一直與他有聯絡,如今你既都知道了,那些事又都是你在操辦著,東西務必要順順當當送到他們手裡,由你聯絡更方便些,有什麼要問的,儘可以問個清楚。若是覺得心裡有氣,那便狠狠罵他……”徐皎在一邊出著主意,一雙眼睛染上了許久未見的刁壞,亮燦燦的,恍若天上星子。
“我才不問。”負雪卻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是他什麼人,問他這些做什麼?早前就不曾問過,如今又何必問?至於罵人的話,在信裡罵又有何意思?”
徐皎聽罷,覺得甚是有理,點了點頭,“是啊!這罵人得當面罵那才能解氣呢。”
負雪微微一怔,自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忙不迭往徐皎看去,後者卻是對著她,笑得好不燦爛,“負雪啊,這些時日咱們怕是要辛苦一些,抓緊點兒,將該辦的事兒都快些辦完吧!”
十月初一,寒衣節。不知是因著今年不順,天災人禍不斷的緣故,還是為了什麼,反正宮中今年設了盛大的慶典祭祀,顯帝卻未曾去皇陵祭祖,也不知是不是連著兩回在皇陵遇刺,讓這位惜命的皇帝怕了那個不祥之地。
徐皎這個陛下親封的郡主,自然也是該到場的。宮裡也確實來人請過,來時徐皎倒是客客氣氣地招待了,將人送走,未曾說去或是不去,但人人都想著她這些時日的做派,都料定請她不過是走個過場,全個禮數罷了,她定是不會去的。
因而,這一日當徐皎的車架停在宮門口,一身素衣的徐皎被負雪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時,宮門口的侍衛都有些愣神,直到她走過,才面面相覷,不是說迎月郡主不會來嗎?這怎麼又來了?
她怎麼來了?顯帝聽到通稟時,與那些宮門口的守衛一樣的想法。因著國師的批言,他這些時日是恨不得離徐皎遠遠的。心裡想著,這個迎月郡主怎麼這麼不識相呢?難道她沒有聽見坊間傳聞將她都傳成什麼樣了?即便沒有聽說過,也該有點兒自覺吧?又是喪母又是喪夫的,她自己不覺得晦氣,就沒想過別人覺不覺得晦氣?
這些種種在心裡過了一道,顯帝雖沒在臉上顯出來,面上卻到底有些淡淡道,“朕政務繁忙,也不講究那些虛禮,就不用特意來請安了,讓她先回去吧!”
“陛下……”甘內侍沒有立刻出去,反倒是神色略有些深意地道,“迎月郡主並非空手而來!她身邊那個侍婢手中捧著畫匣子。”
顯帝聽罷,面上總算流露出了些許喜色,略略沉吟道,“那便讓她進來吧!”
等到徐皎經了通傳,入了御書房,看著殿上垂下的那道簾子,和簾子後端坐著的若隱若現的人影時,她心裡哂笑了一番,想道,果真是個再惜命不過的,面上卻是半點兒不露,再恭敬不過的屈膝斂衽,深深福了一禮道,“迎月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迎月瞧著氣色不錯。”顯帝在簾子後笑道,語氣一如從前的柔和。
“多謝陛下掛心,迎月能吃能睡,身子也好,日子也算舒心,自是不錯。”
“本來,迎月不祥之人,委實不該到陛下跟前來討嫌,可今日迎月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