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鎮上的公社每個週末都在幹什麼嗎？”

她搖搖頭。公社處在鎮子的中心位置，比鄰鎮幹部們的辦公樓。

這個像大禮堂一般的地方，門口歪歪地掛著“玄山鎮公社”的大牌子，外面的牆上被陳年的油漆斑駁成灰舊的色跡，透過窗子窺到裡面，地上是凹凸不平的水泥地，牆上貼著亂七八糟的廣告。它常年大門緊瑣，只有週末鎮長會招集全村的成年人到這裡開會。但這裡是兒童們的禁地，小孩子一律不準進來，大人們在這裡要商量大事，這是他們自小就知道事情。

“怎麼了？不是大人們開會嗎？”耀葵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在那裡都發生些什麼事情？”

黑桃說完像大嘴猴那樣抿著嘴，搖搖頭，露出難色。他好像想說什麼，又像一根癟了的牙膏，被用力推擠，擠了半天臉漲成豬肝色還擠不出來。

耀葵推他，他還愣在那裡，

“有一次我從公社後面的窗子偷偷爬了進去，進到了公社後面的小房間，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耀葵呆呆地看著他。

“是一盆盆的東西。”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你不要故作神秘嘛！”她實在受不了他慢吞吞的速度，想起他平時愛開玩笑的習慣，怕他是又要裝模作樣地說什麼笑話。

但他這次深沉得厲害，在被她打斷之後，他越發沉默。

“怎麼了？”耀葵雙手搖他的左邊的胳膊。

她注意到黑桃的臉，是那麼的圓啊，他的頭彷彿是一個棉茸茸的寵物玩具腦袋，圓而軟，甚至有一些蓬鬆得令耀葵想去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