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18,19歲的少年,與他們年齡相仿。這個少年他們幾人都有些印象,在早些年的戰役之上有過不少傑出的表現。有一次甚至險些命喪黃泉,是吉田裟羅將其從鬼門關拉回來的。這個少年名為佐藤。
“鬼兵隊早已是強弩之末了,連國家都已經放棄了,我們到底還在堅持寫什麼?這樣不斷廝殺的日子,我不想再過了。我還年輕,不想過這種不知何時會死去的日子。那些熱血面對這樣的幕府就像被一盆冰水澆熄,無法死灰復燃。”說著這些話的佐藤臉上平靜無比,那些熱血愛國的情懷早就被幕府對於攘夷志士不問緣由的獵殺消磨殆盡了,他想活下去所以選擇了這條路。
“總督,你抓住了我又能如何呢?你終究連你最在乎的人也註定救不了。”佐藤嘲諷的笑了起來。“何濟蒼生?你們救得了誰呢?不覺得是個很大的諷刺嗎?”
高杉晉助臉色一變,囑咐桂小太郎和坂田銀時押著佐藤前往集合地,自己和坂本辰馬率領軍隊朝著吉田裟羅走的那條路趕去。這是個陷阱,天人們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藥師吉田裟羅,對於他們的埋伏和陷阱不過是為了截住他們,不讓他們趕去支援。
高杉晉助腳下的步伐依舊沉穩,然而清楚他的人卻能看出那掩飾不去的些許慌亂和他眼底隱隱的瘋狂。他握緊了手中的刀刃,手背上青筋突起,高杉晉助憶起臨別之際吉田裟羅微紅著臉說著‘我等你’的模樣,墨綠色的眸子裡翻滾著滔天的殺意,周身的氣勢陰沉兇狠的如同地獄裡爬上來的修羅。
“從一開始天人們的目的就是藥師小姐,少了藥師的鬼兵隊總不至於如同先前那般難對付。是的,藥師小姐是救過我,可在自己的生命面前,在想活下去的*面前,那些算得了什麼?”佐藤的話隱隱約約的從身後傳來,高杉晉助置若罔聞,目前他所思所想無外乎皆是吉田裟羅。
坂田銀時煩躁的抓著佐藤的頭髮,強行將吉田裟羅留給他防身的一小罐軟筋散給佐藤灌了下去。不過不少剛好夠一個人的分量。隨即,坂田銀時抓了抓自己滿頭亂髮,有些欲蓋彌彰的說道:“銀桑呢,只是想要讓這傢伙老實點。絕對沒有生氣哦。”
桂小太郎難得的安靜的沒去接坂田銀時的話,他只是望著佐藤滿臉沉痛。桂小太郎記起了剛上攘夷戰場那會兒,有一日他見到吉田裟羅揉著清水月姬的頭髮如此說著:“並不是誰都能成為同伴的。而戰場充滿血腥,人們不斷在生死間遊走,這樣的地方反倒是最容易改變一個人的。或是變得越發的堅定,或是劍走偏鋒。”而今想來,吉田裟羅所說一點都未錯。
“我們走吧,銀時。晉助一定會將裟羅平安帶回來的。”
“恩。”坂田銀時應了一聲,看著高杉晉助離開的方向的目光帶著些許擔憂。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吉田裟羅就像是高杉晉助的刀鞘,止住了對方那嘶吼的鋒刃。坂田銀時不能想象若是連吉田裟羅都出事了,高杉晉助會是怎樣的瘋狂。
吉田松陽一早就說過他最不放心的其實是高杉晉助,因為他的那份執著很容易變成執拗和瘋狂,若是失去了他所珍視之人的話,畢竟高杉晉助所珍視的其實不多。
······
高杉晉助和坂本辰馬趕到之時,目之所及可以說得上是一片血海,橫七豎八的天人屍體堆積在地面上,甚至有些天人身上一刀致命的傷口還在汩汩流淌著鮮紅的血。吉田裟羅持刀站立在屍體之間,身後是互相扶持著的傷員和醫療人員,雖然折損了一些人,一些人受了重傷,但好在大部分都活了下來。(天人們覺得藥師就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女子,雖說派了不少計程車兵,但武力值並沒有十分強大。)
聽到動靜,吉田裟羅轉頭望向援軍,彎了彎嘴角:“你們來了,可惜已經不需要了。”明明是那般狼狽的模樣,然而聽著吉田裟羅所說話語的那些士兵卻絲毫感覺不到吉田裟羅身上的無措,他們所能感受到的唯有她的淡然。那一刻他們甚至覺得自己面前的不是一個滿身鮮血的狼狽少女,而是一個穿著講究高高在上的女王。
高杉晉助疾步向前,一把擁住吉田裟羅。吉田裟羅微笑的伸手環住對方,她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幾不可見的顫抖。
“晉助,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我睡一會兒,馬上就起來和你聊天,可好?”吉田裟羅不知道這場廝殺她堅持了多久,堅持著她的信念一直都是自己要等高杉晉助回來。可她畢竟是女子,體力有所不濟,一時放鬆下來,感覺到的便是不斷襲來的疲憊。
“好,你休息一會,我就在這。”高杉晉助輕輕應了一聲,更加用力的擁緊吉田裟羅。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