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蓋過一聲的震耳欲聾的炮響,哪怕是如今吉田裟羅伸出飛船深處也聽得一清二楚。這種場面該是晉助這邊和哪一方火拼起來了。是桂小太郎所率領的攘夷志士的可能性極大,畢竟桂小太郎雖然時常犯傻,在攘夷志士之中卻具有極大的聲望,而如今在那些攘夷志士眼中他生死未卜,而動手的又是高杉晉助手下的人斬——岡田似藏。
在悲憤心情的驅使之下,而今的場面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而這樣的聲勢浩大的騷亂勢必能夠引來真選組的注意。想到高杉晉助與天人們的協議,吉田裟羅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這樣的情況下晉助只會抓住機會引來真選組,勢必不會罷手的。從以前便是如此,高杉晉助決定的事情,幾乎便是不可能更改的了。而自己擔心的事情,想來這次確實無法避免了,思及此,吉田裟羅的心情難免變得有些沉重。然而她腳下的步伐快速而帶著幾不可見的慌亂,往日明亮的眸子也顯得有些暗淡。
為今之計,早點尋到高杉晉助才是正事。即使高杉晉助曾經和吉田裟羅說過讓她待在安全的地方,可這炮火沖天的聲響,她又怎麼做到不聞不問?以坂田銀時的個性不會對這樣的事情視而不見,必然是帶傷前來,而他與高杉晉助又向來不對盤,想到兩人見面勢必會引發的爭吵乃至鬥毆,吉田裟羅不禁覺得額頭隱隱作痛。桂小太郎思維詭異,常常是一根筋通到底,很多時候體會不到高杉晉助彆扭話語後的深意,這種時候這兩人若是意見不服,晉助又是這般彆扭的模樣,絕對是會談崩的。這幾人還真真是沒一個讓人放心的。
從飛船深處一步一步朝著外圍走去,目之所及都不見高杉晉助的身影,吉田裟羅的心中越發冰涼和哀切。她很害怕這些最後剩下的同伴之間會說出彼此決絕的話語,即使吉田裟羅曉得即使真的那般說出口他們也做不到對對方真正的漠視而不聞不問,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那些話終究是會傷了心的。造成的傷害永遠都會留下痕跡,哪怕淺顯,也還是存在。她並不放心,更加不願意見到那般場景。
······
吉田裟羅抿唇看著高杉晉助腹部上泛出的血色將深紫色的和服染上暗沉的印記,她垂下眸子,沉默的在高杉晉助身邊跪下小心翼翼處理起高杉晉助的傷口。真是的,晉助你還真是彆扭呢?說說真話會怎麼樣啊?看著這樣彼此僵持的場面,吉田裟羅想也知道定是高杉晉助的彆扭勁又發作了。思及此,吉田裟羅有些賭氣的加重手中的力道,高杉晉助未有什麼反應,吉田裟羅卻先不忍心的放鬆了手上的力道。即使知道那些年的攘夷戰爭之中,再重的傷勢,再痛的傷口不是沒有在高杉晉助身上出現過,而高杉晉助在已經習慣了那些痛楚,沒有什麼感覺了,可是吉田裟羅卻還是怕他痛。這大概便是在心裡牽掛著一個人的滋味吧,終究是不忍心。
吉田裟羅抬眸看了桂小太郎一眼,他安靜的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低垂的眸子讓吉田裟羅看不清桂小太郎的神色。打從吉田裟羅一出現,桂小太郎砍翻了攔路的兩個攘夷志士後,便沉默的振刀收刀。即使桂小太郎個性有些天然呆,可從小一起長大,他也明白吉田裟羅必然不願意看到他們兩人這樣刀劍相向。
將繃帶打了個結,吉田裟羅站起身,抬眸望向半空之中和岡田似藏纏鬥在一塊的坂田銀時,目光之中難掩擔憂。吉田裟羅被冠以“藥師”之名,醫術可說的上是出類拔萃,對於人體的結構和肌肉組織的瞭解頗深。她望著坂田銀時的動作便知他身上的傷勢不輕,雖然絲毫不落下風就像是在戰鬥中便喚起了‘白夜叉’時代身體的戰鬥本能,可是這樣的打鬥終究還是對身體的負荷太大了,晚些時候怕是要去為銀時調理下才是。
雖然擔心,吉田裟羅卻從來沒有想過坂田銀時會輸的問題,這是他們這些同伴之間旁人無法理解的信任。岡田似藏的狀態並不對勁,看上去就像是癲狂一般,並且他的身體像是快崩潰了。而他手中的那把刀也不對勁,吉田裟羅前段時間可是狠狠的吃過那把刀的虧的。
江戶中打鐵店的村田鐵子和清水月姬站在一旁觀戰,兩人之間不知在交談些什麼,隔得有些遠,吉田裟羅聽不清楚。而清水月姬身邊站著一個小男孩,那個孩子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顯然並不是人類,吉田裟羅眯了眯眼,對於這些鬼怪之物倒是接受的很快。一晃神間,清水月姬竟是和村田鐵矢對上了,由於兩人所在的那個屋頂離吉田裟羅近了些,而村田鐵矢的嗓門實在是很大不需要費什麼力氣便能聽得清她的話語,而清水月姬的話語吉田裟羅隱約也能聽到些許,這一整合資訊竟是得出了一個讓吉田裟羅愕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