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裟羅,醒醒。不可以在這裡睡哦,會著涼的。”
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輕聲的叫喚著,感覺到有人用輕柔的力道推著自己,靠著櫻花樹的小女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是誰?小女孩有些迷茫的抬頭,面前的女子淺笑嫣然,溫柔的注視著自己。風輕輕吹拂著,櫻花洋洋灑灑的落下,襯著面前女子的笑容,如同一幅精心而作的畫卷,長久長久的留在了小女孩的心中。那是這輩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忘卻的人。
“母親。”小女孩如此喚著面前的女子,聲音軟軟糯糯的,還帶著幾分剛睡醒的沙啞。
“裟羅,是不是太累了?”女子看著面前的小女孩,眉眼間染上了幾分清愁。她本也不想這樣勉強自己的女兒,可是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她總是希望能在這有限的時間裡,儘可能的讓裟羅學到更多的知識。
“沒關係的,母親。”名喚裟羅的小女孩伸手輕輕拉了拉自己母親的袖子,朝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女子蹲下身子,將小女孩攬進懷裡,微微紅了眼眶。片刻後,女子用袖子輕輕試了試眼角,站起身子:“好了,裟羅你等等,母親做點你喜歡吃的。”
看著女子走開的背影,裟羅站在原地,歪著頭思索著。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什麼有些不得了的事情,是什麼來著?
“嘭”,廚房方向傳出巨大的聲響。裟羅捂臉,母親是個家務廢材,她怎麼給忘了?得了,這回廚房又報廢了。果然是母親太久沒下廚,自己選擇性的遺忘了這件事嗎?裟羅嘆了口氣,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果然,廚房什麼的還是自己來吧。
看著面前女子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笑容,裟羅嘴角也不免帶上了幾分笑意。藤田亞紀——這是她母親的名字,沒有冠上丈夫的姓氏,也或許她並沒有嫁過人。來到這個世界已然五年了,裟羅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裟羅猜想大概是因為母親並不愛她的父親,所以裟羅沒有姓氏。你沒看錯,裟羅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以嬰兒的姿態重生,亦或者說是穿越。
裟羅對於前世記憶除卻上一世拜在隱世名醫手下學習的醫術,以及原本世界的常識和技藝,她想不起自己本來是誰,就像是喝了過期的孟婆湯一般。
正是因為從小就有意識,裟羅清楚的知道藤田亞紀對她的所有在乎和疼愛,那是寧願自己辛苦,也不願讓她難過的深沉母愛。藤田亞紀身上高雅的氣質並不像是山野村姑能夠擁有的,她更像是個大家閨秀,而那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卻在裟羅沒有行動能力時那樣事事親為的照顧著她。
藤田亞紀醫毒雙絕,機關術,占卜術也難遇對手,容顏古典秀麗,氣質高雅。這樣的一個人卻偏偏是個家務廢材。身處這樣的亂世,請人?誰又能知道請回來的是不是個吃裡扒外的人呢?亂世之中,人心不古。藤田亞紀便這樣一路磕磕碰碰的照顧著裟羅。
等到裟羅能夠自由行走之時,這丫頭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鍋鏟,強烈要求以後的廚房交給她。全然不管當時的她還沒有灶臺高這個事實。畢竟母親再愛她,也不能抹除母親做的飯菜真心是太恐怖了這個事實。藤田亞紀竟然也同意了。(好吧,銀魂的世界再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站在庭院之中的女子笑容溫婉,抬頭望著櫻花樹的目光帶著些許的懷念和傷感。誰能想到這樣的女子竟也有那樣癲狂的時候。裟羅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屈指可數的幾個夜晚,藤田亞紀抱著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裟羅永遠都無法忘記藤田亞紀那樣倉皇而無助的一遍遍喚著“松陽”這個名字,一遍遍對她說著:“你叫吉田裟羅。你是松陽的女兒,你是我和吉田松陽的女兒。”
然而裟羅卻清楚的明白吉田松陽不是自己的父親。藤田亞紀那樣癲狂的神色,帶著深切痛苦的眼神,那是愛而不得的神情。藤田亞紀細數著關於吉田松陽的事情,說著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身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說著這些的時候她的神情滿足而幸福,然而眼底深處卻帶著悲涼。
清醒之時的藤田亞紀不會提起吉田松陽,那是心底不能觸碰的傷。裟羅其實很明白,在這樣的亂世,那樣以天下為己任的男子和母親之間是不可能有結果的。因為天下被放在了他心中的首位。藤田亞紀又何嘗不清楚呢?
“裟羅。”晚間,藤田亞紀喚過裟羅,親手交給裟羅兩把由她自己打造的扇子。那兩把扇子乍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扇面精緻就像是現今大家小姐們使用的扇子。然而,伸手拂上扇面,入手冰涼,那是用玄鐵打造的,削鐵如泥。藤田亞紀不愧為出色的機關師,竟能將這玄鐵打造的扇子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