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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不是也該過去了?”

燕淮離開之前親自領著吉祥一眾人護送燕嫻過去,只都是男子。行事不便。兼之泗水河邊上地方雖然僻靜,卻不如成國公府來得牢不可破。因而燕嫻身邊只有一個啞婆照料,只怕不夠。好在還有圖蘭在,正好能貼身照料燕嫻一段日子。

“是,奴婢過會便該動身了。”圖蘭吃盡最後一口豆沙包,點頭應道。

此地前去泗水,需半日光景,她眼下出發,正好能趕在傍晚夕陽西下之時到達。還能趕上晚飯。

謝姝寧側目往窗外看了幾眼,只見天上碧藍如洗,雲層稀薄,但日頭的位置已然同早些時候不同了。她在心中算了算時辰,便跟圖蘭說:“那就不多留你了,早些動身也好。嫻姐兒平素不大見人,可其實卻是個愛說愛鬧的,你無事便多陪著她說說話。不過她身子不利索,你也仔細著分寸。”

她細細叮嚀著,圖蘭則一邊聽一邊頷首應下。

再過幾日。謝姝寧一行就要南下,圖蘭很是不捨,臨到要起身離開。忍不住抱著卓媽媽哭了起來,眼淚噼裡啪啦地落下來。

卓媽媽便勸她:“哭什麼,等得了機會,你便南下來看望我們,左右路途遠也不怕,你會騎馬,能快上不少呢。”

可話雖如此,但今次一別,將來何日能見。卻是誰也不知道的事。

圖蘭喏喏應著,從眼眶裡滾落的淚水卻越來越多。

等到謝姝寧親自動身送她出門時。她那雙較之中原人更深邃的眼睛也已哭得紅腫,像兩枚核桃。

她依依不捨地揮別了謝姝寧。翻身上了馬,這才往北城外去。

謝姝寧目送她遠去,直至馬兒背影消失不見,她才轉身回房。那張字條仍在她手中攥著,已皺巴巴成了一團,像剛從醬菜缸子裡撈出來的一番,汗津津的。她同突然漫不經心地說著話,手心裡卻出了一層的薄汗。

萬幾道的事,委實有些說不通。

至申時,她已蹙著眉頭翻來覆去推演了數遍,仍是一頭霧水,猜不透其中關竅。

她替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飲了。素白手指輕輕摩挲著杯身,她忽然喚了小七進來,讓他去找冬至來。

須臾,冬至來見她。

她擱下手中的茶,沉聲吩咐道:“讓人去外頭四處打聽打聽,關於定國公的冤案,都有哪些傳言。”

幾年前,從她手裡有了大筆銀錢開始,她便開始著手準備著這張網。她一個常居深閨的普通女子,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獲知外頭的風向,必然需要自己的一群人。很久以前,她就已想過,內宅裡的人手,來來去去,真要挑揀並不難,難的是外院的人。

所以她救下了冬至,再由冬至動手,為她張羅人馬。

時至今日,那張訊息網,已布得很開。

只可惜,她的手還伸不到宮裡,也難以深入朝堂。

這些缺憾,卻是難以避免的。

因而她只吩咐冬至派人去打聽坊間關於萬幾道冤案的流言,卻沒有想方設法往朝中打探。

她仔細提了幾點需要多加註意的事項,便收了聲。

冬至則一一應下,接了命令退了出去,換了小七進來。

小七恭敬地道:“小姐,印公使人送了話來。”

她心中一凜,正色望了過去,端坐在太師椅上嚴正以待,問道:“何話?”

“印公讓您不要忘了提點廚房,不要往菜裡放蔥薑蒜韭菜……”小七垂著眸,吧啦吧啦倒豆子似地從嘴裡吐了一堆話出來。

謝姝寧聽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掙扎著問道:“那年除夕夜裡吃餃子,那餡料裡頭可也是加了蔥花的,印公他不照舊吃了囫圇一大碗?”

小七抬起頭來,眨巴眨巴眼睛,鄭重地說:“切得細細的,印公還是願意吃的。”

“……”謝姝寧一噎,念著這興許就是最後一頓飯了,況且還是她娘準備親自操持的,既吩咐她仔細問過汪仁的意見,那自然就得如實說。她點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打發了小七下去,自己略坐了一會只覺坐不住,遂起身往宋氏那去。

見了母親。她先上前去黏著她說了會話,這才說起汪仁的挑嘴大事來。

宋氏聽完怔了怔。卻道:“怪不得印公瞧著清瘦。”

“……”謝姝寧別過臉去,委實接不上話。

宋氏便拉著她仔細將席面上所需的菜色商量了一番。

等到刪刪減減,最終定下那桌席,屋外的天已呈現出種昏黃之色,近了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