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卻對此一無所覺,爛漫笑道,“舅舅覺得這支特別隊如何?”
劉盈回過神來,笑道,“不錯。雖然於兩軍混戰中有所欠缺,但是在各個擊破上頭極為擅長,如果用的好的話,當為一支奇軍。”
他不願拂逆阿嫣的意思,而且這些日子看下來,這支特別隊的確頗有出色之處。當得如此讚譽。
張嫣笑道,“那就好。大半年下來,我心中那點小本事也差不多用光了。隊中沈軍侯也將訓練的手段學的差不多,我將這支隊伍交給張偕,也就不負他當日所託了。”
“什麼意思?”劉盈愣了愣,“你不打算繼續帶這支特別隊了麼?”
“你不是說女孩子不該長久待在軍營裡麼?”張嫣抱膝坐在榻上,閒適道,“我當初也不過是覺得新鮮,如今既然功成,也該身退了。而且,舅舅。雖然太后可以幫你撐一陣子,但是你真的該回長安了。”
她抬眉,無謂笑笑道,“我總不能一直與你在這小小山陰城耗著。好,你不肯回長安,那麼,我先走好了。”
阿嫣,既然打算再次遠走。
驀然間劉盈心中忽然起了一陣無力的憤怒,也許當初他真的頗有對不住阿嫣的地方,但是,該道歉的已經道歉了,該表白地已經表白了。該盡心的他也已經盡心了?她還要自己怎麼樣?這些日子,他待她的心意還不夠誠,愛戀還不夠坦蕩?她便不肯哪怕只讓一步,反而要再次遠走,真要讓他一輩子追著她的腳步麼?
“舅舅知道的。”張嫣的聲音柔和,“北地冷的很,夏天還好。若入了冬,我一向畏寒。可受不起。說起來,如今也已經入秋了。”她忽然有些懷念,“想來,侯府夏馨園前地菊花,應該要開了。”
“阿嫣可是想家了?”劉盈幽幽道,“你還不知道吧,你離開之後。你阿母為你憂慮,已經是病倒了。”
“什麼?”張嫣吃了一驚,跳了起來,“阿母是否病重?”
“說重也重,說不重也不重。”劉盈冷笑道,“不過是思念女兒罷了,你若回去看看她,她自然就能好過來。”
“我如今這個模樣。怎麼能回去?”張嫣漸漸頹然,苦澀道,“我這個不孝女,阿母還是忘掉罷。舅舅改日回長安的時候,替我跟阿母說,阿嫣無論在天涯海角。都會記掛著她,也會擅自珍重。願她不必懸心。”
“要說話你自己回長安去和她說。”劉盈忽然暴怒道,“我才不會給你傳話。”
“舅舅?”張嫣愕然。抬起頭,看到劉盈隱忍地眸光。
“你要幹什麼?”
她瞧著劉盈走近自己,本能的感到了一絲危險,不由得退後了一步,警惕的望著他。
這一瞬間,劉盈真的不知道,究竟要他怎麼樣做,才能留住面前的小佳人?
這麼多日的隱忍。無奈。都在聽到阿嫣要再次離開的訊息後,一併爆發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地。熊實的話便鬼使神差自己耳邊響起,“夫妻吵架,不都是床頭吵床尾合麼?只要在床上用手段留住了她,她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和你生氣了。”
如果,他得到阿嫣的身子,阿嫣是否會軟化下來,不再對他這麼冷漠?
這個念頭一旦生起,便如著了魔似的,再也甩不開。
阿嫣一直是他捧在手心的人,他不願她有半分為難,所以從來不想用太激烈的手段對付她,這份體貼,他以為,她是應該懂得的。
但是,再溫和,他也是一個男人,不可能放著阿嫣遠走而什麼都不做的。
這一刻,那些該死地禮教,lun理,溫潤,統統都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他什麼都不想管,只想要阿嫣留在他身邊,為他而喜憂。
砰的一聲,張嫣的後背撞在室內屏風上,已經是避無可避。
劉盈伸手支在屏風上,將她困在臂中方寸之間,動彈不得,眸子專注的盯著她,淡淡道,“我要幹什麼?你還不清楚麼?這些日子,我一直等著你,不過是想要你答應跟我回長安。”
我想要的,從來都是你罷了。
她依舊是一身男裝裝扮,在軍營待的日久,舉手投足都有些男孩子氣,若以女子而言,實是有些粗野,然而劉盈情人眼中出西施,竟覺得也是無一不好。
張嫣她從未見過如此強勢地劉盈,不免有些心怯,強道,“我都說了一千次一萬次了,你要回長安自己回去,我不回……”
在極近的距離裡,便覺阿嫣身上的幽香沁到了自己的鼻尖。劉盈心猿意馬,不愛聽她拒絕的言語,憶起校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