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被赦封為信平侯的張敖從封地信平縣回到京城,信平侯中的一個姬妾在赴京途中病逝。忽的及其,很久之前,魯元公主身邊的家令塗圖聽了她的名字,皺了皺眉。“哪戶正經人家會給女兒娶這樣的名字?”她愕然,“這名字不好麼?”塗圖自知失言,搖頭不肯再說。後來,她一個人獨守空閨,閒來無事,開始習字讀書,消磨時間,有一天,讀到《詩經?鄭風》,這才知道這個名字的由來。那個國風裡等候情郎的少女唱著清亮的歌,期待而又帶著一絲掩不住的惶惑。她是這麼唱的:將仲子兮,無逾我裡,無折我樹杞。那個我喜歡的二郎呀,不要翻過我家的裡牆,不要折斷我窗下的杞樹枝。熱烈而帶著明亮的目光。折杞者,有情但輕浮。那時候,張敖抹去了他母妃賜給了她的名字,望著檻窗外招搖在春風裡的杞樹,輕輕道,“有了,就叫折杞吧。”——趙姬折杞。這個番外很早就有構思,不過當時張嫣的身世還沒有揭秘,於是一直沒有動筆去寫。張敖是個渣啊。不過我的設定中,此人多情,對魯元,對摺杞,都是有情的,當然,他最看重的還是權勢。更多到,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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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300章 二七二:弦絕
“太后請皇后娘娘進去。”長樂宮中的小宮人從殿中出來,對侯在殿前的張皇后恭敬稟道。“知道了。”張嫣應了一聲,深吸了口氣,進了長信殿。重簾低垂,青銅仙鶴獸首香爐吐著青煙,燻的長信殿中一片濃郁香味。呂后一身金紫深衣,站在香爐前,正在用撥子撥弄爐中的香灰。過了六十歲的年頭,再尊貴的地位,華美的衣裳,也挽不住年華逝去的腳步,髮絲之上染上了點點霜雪,不久前的喪女之痛,更令她心焦力悴。只有一雙凌厲威嚴的鳳目,依舊顯示出,當年長樂宮中誅殺淮陰侯的女後鐵血手腕。“皇后起來吧。”她摞下手中撥子,扶著蘇摩的手坐下,唇角泛起一個弧度,“皇后如今眼中哪裡有我這個老婆子呢?又何必這樣禮重,我這個老婆子怕受不起。”“兒臣不敢。”張嫣重又跪下,背上驚出冷汗,“母后是陛下與兒臣的母親,兒臣盡孝尚且不夠,母后這樣說,實在是折殺兒臣了。”她說的極為誠摯,呂后卻充耳不聞,竟是倚著蘇摩閉目,狀似疲憊至極。長信殿中一時寂靜,張嫣忍了又忍,張口想要說話。伺候著呂后的蘇摩連忙擺手,輕輕勸道,“皇后娘娘,太后如今少得睡眠,今日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皇后若沒有急事,便先回去吧。”蘇摩著實是為了她著想,怕她得罪狠了呂后,這才要她先回未央宮。張嫣苦笑,她何嘗願意如此?但菡萏還落在呂后手裡,她身為菡萏的主子,如何能不管菡萏的死活,徑自回去,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呂后忽的從沉睡中“醒”過來,迷茫道,“蘇摩,讓人捧熱湯上來伺候。”轉眼看見依舊跪坐在坐榻上等候了許久的張嫣,“喲,我現在年紀大了,就經常容易困,皇后竟還在這兒等候?”“等候母后,是兒臣的福分。”張嫣勉強笑道,“母后,今晨,兒臣聽說宮中的一個長御被母后帶走了,不知道她犯了什麼事情?”張嫣就感覺到呂后望著自己的目光忽的尖銳起來,過了一會兒,呂后方一笑,“也沒什麼大事情。”她的笑意中帶著一絲嘲諷,“不過是我查出來,瞿氏竟私下裡往太醫署取避孕藥。她身為皇后身邊的女官,竟與人私通,惑亂宮廷,便是打死了也不做數。”便說便注視著張嫣的神情,笑道,“怎麼,張皇后竟是要為這個賤婢求情麼?”“母后,”張嫣忽的喚道,截斷了呂后的話。她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晃了晃,伏跪在地上,抬起頭來,“不關瞿氏的事情。……那藥,是臣妾命她取的。”……“皇后又被太后給匆匆召過去了?”宣室殿中,劉盈聽聞了訊息,不由得微微蹙起眉頭,心頭猶決。“大家,”管升勸道,“看起來有些不妙,你要不要去長樂宮看看?”“你不懂。”劉盈放下了手中紫霜毫筆,猶豫道,“阿嫣未必希望我過去。”上一次的事情,她便說了,只怕他過去了,更加讓母后對阿嫣不滿。“再說了,太后和皇后雖有一些齟齬,到底是有長久的情分。”“大家,”管升急急道,“奴婢怎麼會不知道這道理。只是這一次,椒房殿的情形看起來著實不妙。據說太后是先宣了皇后娘娘的女侍醫淳于女醫,再在瞿長御出椒房殿的時候將長御帶去了長樂宮。皇后娘娘聽說了訊息,趕去長樂宮之前,還記得先遣個黃門到宣室殿報信。”顯見得,這次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劉盈心神巨晃,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吩咐管升道,“馬上擺駕。”長樂宮前,兩名黃門將一名絳衣女官按在殿前磚地之上,用高舉的大棒責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