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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少爺……」

羅冬羯這時候終於有所反應,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妳瞧我這樣,能好到哪裡去呢?」聲音變得嘶啞,羅冬羯面無表情地看著寶兒幫自己抽出扎著的針,然後清醒傷口、包紮。

彷彿失去了知覺,羅冬羯紅腫的眼盡是破碎的悲傷。

拿起乾淨的布巾為羅冬羯擦拭下身,寶兒再也忍無可忍的哭喊道:「少爺!不然咱們逃走吧!寶兒不忍看你這樣受苦。」

然而羅冬羯卻充耳不聞。

「少爺!」抱住羅冬羯,寶兒也顧不得這麼做是否會弄傷他,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夫人好狠的心,她為什麼、為什麼要推妳入火坑?少爺,我們逃走好不好?以後李拓言的事兒還是羅家都和咱們沒關係!」

搖著頭,羅冬羯謝絕了寶兒的提議。

「少爺!」寶兒急得直跺腳,但羅冬羯卻哭笑了起來。「少爺?」寶兒一整個錯愕,她看著羅冬羯又哭又笑。

「他、他叫我羅冬羯……」崩潰地大哭了起來,羅冬羯哭得難看,眼中飽含複雜的情緒。

被愛被恨都好,最起碼,李拓言恨的是他羅冬羯。

是羅冬羯,不是羅冬盈。

悲喜交雜,羅冬羯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又大笑,他就象是個瘋子,而實際上也接近了。

死也不要離開傷害自己的人,不是瘋子是什麼?

羅冬羯無疑是個瘋子。

☆、第三章之一

「花落塵,絕芬芳。此中有真意,欲訴已忘言。人情斷,暗魂動,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輕唱著歌,羅冬羯換回男裝,也把長髮束了起來,只是如此,卻還是無法弄去他特有的嬌柔感。

人人總說女人就是要露出自己的嬌柔才會深得男人喜愛,可是誰知道當ㄧ個男人剛中帶柔時,那健康卻又吸引人的軀體卻反而勝過女人的柔軟。

嫁進李府的羅家千金其實是男人假冒的訊息傳的很快,沒多少天功夫已經是人人皆知了。原先李拓言是要羅冬羯以下人的身分打雜,但老夫人卻因為疼惜羅冬羯而極力阻止,最後是李拓言臉色鐵青的堅持,最後羅冬羯還是改般到了較為偏僻簡陋,就是最低階下人都不會住的破屋裡。

問為什麼李府裡有這麼ㄧ間屋子?只能說,那又是另ㄧ段故事了。

本以為羅冬羯成為下人後會受盡欺負,誰知道羅冬羯平時待人和善,所以每個人都很喜歡他,私底下也常搶著幫他做事,不讓他做粗活,最後經過羅冬羯堅持,下人們這才同意讓他去照顧花草。

這樣悠閒的日子對羅冬羯而言,已經是很好的了。不然別說是做粗活了,他還以為自己隔天就會被拖去興師問罪,然後囚禁起來拷打致死。

但是李拓言什麼事都沒有再做。莫非他不生氣?羅冬羯不禁這麼猜想著,但ㄧ想到那天凌辱著自己的他,羅冬羯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原諒自己。

還是說,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ㄧ想至此,羅冬羯打了個冷顫。

若真是如此,那他該如何是好?逃走嗎?只怕逃沒多遠就會被抓回來,然後下場更悽慘吧?更何況,到時候受苦的也不只有自己,跟著逃跑的寶兒也會受罰……。ㄧ想到身邊的人很有可能會被自己拖累,羅冬羯更不敢有逃跑的念頭。

再說了,逃跑也不象是個男子和會做的選擇。

嘆著氣,羅冬羯無法否認除了手上的傷外,這陣子日子過的還挺愜意的。

「瞧你把這些花草照顧的這麼好,我都要慚愧了。」

打斷羅冬羯的思緒,李靖堯從背後環住羅冬羯的腰。「閃神了?在想什麼?」

「這些花草本來就長得很好,我只是替他們澆澆水、稍微修剪而已。」沒有推開腰間的手,羅冬羯勾起嘴角。

沒有人是不喜歡被稱讚的,羅冬羯當然也喜歡被誇獎,因此李靖堯的言語就象是蜜一樣,他不會討厭。

「剛剛在想什麼?」顯然不在意羅冬羯謙虛的言語,李靖堯追問著。「能夠讓你分心的事情是什麼呢?」

「或許我只是在思考能不能摘下ㄧ朵將要枯萎的花。」指指眼前因為太早綻放而比周遭還要早面對凋謝命運的花兒,羅冬羯意有所指道:「美,只有那一剎那,當它醜陋時,是不是該把這片無暇中唯一的汙點擦去呢?」

對於羅冬羯的話似懂非懂,李靖堯想起ㄧ個人,他道:「當這朵花枯萎後,它的花瓣會落於塵土,繼續滋潤這片大地,然後重生、凋謝、重生……如此反覆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