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得早,一天便在教導和練習中結束。眾童子飢腸轆轆,亂哄哄地湧去飯堂。
阮朝汐捧著碗排隊時,身後的陸十手肘敲了她一下。
“阮阿般,”陸十悄聲道,“徐二兄又不在。”
徐幼棠自從昨晚發難了一場,今日早食便不在。晚食又不在。
“該不會躲著你吧。”陸十小聲道,“昨晚楊先生訓斥他可嚴厲了。”
“不至於。徐二兄是地頭蛇,我們是新來乍到的小卒子,哪有地頭蛇給小卒子讓道的道理。”阮朝汐悄聲回應,“可能徐二兄熟知塢裡的大小灶頭,去更好的飯堂用晚食去了。”
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雖低,但有心人總能聽了去。
九歲的姜芝排在阮朝汐前頭,不做聲地聽了一路。等排到他時,姜芝雙手捧高空碗,趁霍清川給他盛飯的功夫,不經意地問了句,“霍大兄,徐二兄人在何處呀。自從昨晚就不見他,阮阿般掛念徐二兄。”
後面的阮朝汐一怔,飛快地瞥了眼姜芝。
原本還有些嗡嗡私語的飯堂立時靜了。
霍清川的神色倒是一如尋常,穩穩地盛滿一勺粟飯,往姜芝碗裡壓了壓,“徐幼棠昨夜出塢了,郎君遣他做事。碗裡的飯夠不夠?”
“足夠了。”姜芝還要接著問,“徐二兄——”
霍清川又舀了半勺粟飯,堆出了小山尖。
“多吃點。”他平淡地叮囑,“人只生了一張嘴。就是要多吃飯,少說話。”
姜芝討了個沒趣,捧著滿滿當當的粟米飯疾步離開,露出身後排隊的阮朝汐,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