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這次跟來,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手下人今天從歐貝利可王宮得到訊息,說有人把那隻本來要處死的寵物救走了。大家一聽訊息氣憤難耐,說不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這個該死的禁裔,要求替死去的夥伴報仇。
他本意要阻止,卻也拗不過艾特。在他看了,真正的兇手,應該是那坐在歐貝利可最高位置,玩弄人命,冷血無情的王,而不是一個連自己性命都把握不了的寵物。但人的悲傷,總是需要一個發洩口也合情合理,艾特喜歡那個塞壬族少年。他也就默許了這次行動。只是沒想到仇沒報成,自己的手下卻傷得頗重。而且,這個從一開始就蒙著臉的少年……不知道他是不是他猜想的那個人。但可以肯定,這人不是個簡單角色
紅髮男子神色凝重,掂量再三,見神官大人的神情嚴肅,不容置疑,他決定還是先行撤退。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選擇朝歐貝利可這個方向走。”
珀爾見對方中的一人乘上座駕,調準方向,準備朝歐貝利可的方向移動時,輕笑著說。
正站在原地看同伴爬上座駕的紅髮男人,聽到珀爾的話眼神暗了暗,回頭看向摟著他們此次目標的黑髮少年。
“你應該已經猜出我是誰了,那麼我的立場很明白,這是個警告,歐貝利可不歡迎你們。”珀爾笑眯眯,一字一句慢慢說,他滿意地看著男人的臉色變陰沉。喲,他都這麼霸氣了,數值也該給力地跳一跳了吧。
神官大人聞言,向珀爾投來探尋的目光,眼神裡寫滿了不贊同。珀爾才不在意,憑什麼你們不要的人,我的國家就要接收,還是間諜,太坑爹了點吧,話說,他是反派BOSS,他使壞是天經地義!
神官到底還是整部遊戲的良心,見對方身邊還有傷員,他吩咐身邊的衛隊,“給他們療傷,然後由你們幾個護送他們到最近的邊境。”
“他們如果在途中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神官大人看了珀爾一眼,補充道,“送他們離開的地方,不得是與歐貝利可接壤的邊界。”
“真不愧是代表正義的希珀里昂的神官,對待入侵者也是這麼仁慈。”珀爾眯眼看著衛隊裡的人幫艾特處理斷肢,不冷不熱地嘲諷。
“那我應該說,不愧是邪惡的歐貝利可人民,居然能做出將人雙手生生砍下如此殘忍的事。”神官淡定地反諷。
殺人不過頭點地,廢了對方謀生的雙手,讓人像個廢人般活著,這樣的行徑讓信奉光明的神官厭惡,但格拉緹絲衝他示意說,那人是她的夥伴。神官也就只是對著那渾身血腥味的少年皺眉,並沒有做出實質的驅逐行動。
誰知道那一身煞氣的少年聽到他的話,不怒反笑。修長的手捂著臉,少年彎腰,笑得酣暢淋漓。直到笑得大家都莫名其妙,他才收斂了笑意。珀爾嘴角噙著冷冷的笑意轉身,對一直在旁擔憂地看著他的少年說,
“聽到沒有,呆在歐貝利可,你的下場就是被活生生砍斷手腳。因為殘忍邪惡的歐貝利可容忍不了叛徒。”珀爾的紅瞳有流光閃過,低頭用力捏起郝瑞拉斯的下巴,“哼,仁慈善良的希珀里昂才是你的歸宿,所以,滾吧,永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
郝瑞拉斯覺得下巴被捏得生疼,但他任抬頭努力地分辨隱沒在黑暗中的那張臉的表情。
無奈逆光之下,珀爾的身邊無法像神官一樣染上層柔光,反而愈加的地隱藏在背光的陰影中。郝瑞拉斯無法從那張臉上讀出一絲情感。但他仍舊選擇了相信。
定定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郝瑞拉斯突然心疼了,這人為了他究竟做了多少事,又默默忍受了多少。而他,從未給過他一個好臉色。郝瑞拉斯不想到臨走前,給這人留下的仍是不近人情的冷臉。他決定,由他來踏出這第一步。
珀爾看著郝瑞拉斯忽然露出的溫柔笑臉,抖了抖,避開對方伸過來的手,冷冷地瞪回去,卻只得到對方一個苦笑。郝瑞拉斯放下手,抿嘴笑著,有些無奈地說
“歐貝利可是邪惡殘忍,但你不是,也許歐貝利容不下叛徒,也許我會被砍斷手腳,但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對不對?”郝瑞拉斯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將心裡的話說給珀爾聽,“你不邪惡也不殘忍,你沒有容不下我,你也不想我被砍斷手腳,你這樣說,是想我過得更好,你認為我離了你,才會幸福。”
雖然推理的過程是錯的,但結果卻驚人的準確,珀爾都不知道該說對方是對還是錯,於是選擇沉默,但下一秒他就被另一個結論給雷焦了。郝瑞拉斯平靜地看著他,輕聲說“我一直知道,你,還是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