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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了門栓的門前,然後又很快地用力把釘子釘進去,那樣就從外面把那些門封住了。一個路過的行人注意了一下我在幹什麼,但很快又走掉了。他一定是相信我可能得到了主人的准許,在把那個住宅用木板封起來。我不知道。然而我的確知道,在我幹完之前,我可能會碰到那些賣票員,那些引座員,那些隨後打掃的人。他們可能會留在裡面,看護那些白天睡覺的吸血鬼。

“當我指引著馬車上了阿爾芒的那條小街,並將馬車扔在那兒時,我在想著那些人。我拎著兩小桶煤油到了阿爾芒的門前。

“如我所願,那鑰匙一下子就把門開啟了。一走進那更低的通道里,我就開啟了他小屋的門,發現他不在那裡。那棺材不見了。事實上,除了那些傢俱陳設,包括那死去男孩封閉的床,那兒什麼也沒有了。我急忙開啟了一桶煤油,又把另一桶放在前面,讓它滾下樓梯去。我急急忙忙地走著,用煤油潑濺在那些露出光線的地方,潑向其他小屋的那些木門上面。那煤油的氣味太嗆了,比我弄出的任何可能使他們警覺的聲音都更引人注意。儘管我紋絲不動地拎著煤油桶和鐮刀站在樓梯上聽著,我什麼也沒聽見。沒有任何我以為那兒會有的警衛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吸血鬼自己的動靜。我緊握著鐮刀柄,大膽地慢慢往上走,直至舞廳的門前,然後我站住了。那兒空無一人。我將煤油灑在馬鬃椅子上,那些帷幕上。我在那個馬德琳和克勞迪婭被殺的小院門口猶豫了一會兒。喔,我多想開啟那扇門。那扇門是那樣誘惑著我,以至於有一會兒我幾乎忘記了我的計劃。我幾乎扔下了煤油桶去轉動那門把手。但是我看見了從那扇門上的舊木板縫中射出的光。我知道我不得不走了。馬德琳和克勞迪婭不在那兒。她們死了。如果我開啟了那扇門,我又會幹些什麼呢?我要再次面對那些屍骸,那纏在一起的亂蓬蓬的金髮嗎?沒有時間了,也沒有意義。我跑著穿過那些我以前從未發現過的走廊,將煤油澆在那些舊木門上。毫無疑問,那些吸血鬼肯定躺在裡面。我躡手躡腳衝進了劇院,一道清冷的灰色光線從那拴上的前面入口處滲透進來。那光線促使我加快動作,將那大大的天鵝絨舞臺帷幕和那些有椅墊的椅子以及門廊的門那兒的帷幕都潑上了黑乎乎的煤油。

“最後,煤油桶空了,被我扔在了一邊。我撥出了自制火把,將火柴湊近那浸過煤油的破布條,點燃了那些椅子。當我朝舞臺奔去並將點燃的黑色窗簾拋入冷冷的倒吸氣流的通風口中時,那些舔動的火苗正在吞沒那些椅子上厚厚的絲綢和椅墊。

“劇院頓時隨著那日光燃燒起來。當火焰吼叫著躥上四壁,舔著舞臺前部的拱形牆以及那懸吊著的包廂上的石膏花體字時,整個劇院的框架似乎都要吱吱嘎嘎地發出呻吟了。但我無暇去讚美它,去欣賞那種味道和聲音,也無暇去看那強烈的光亮中即將燃燒的每個偏僻角落,而那些光亮很快就要將它們吞沒掉。我又逃到了更低的地板上,把火把扔進舞廳那馬鬃長沙發裡面、帷幕裡面,以及所有能燃燒的東西里去。

“上面的舞臺那兒有人在砰砰地敲打著——在那些我從未看見過的房間裡面。接著,毫無疑問,我聽見了那開門的聲音。可那太晚了,我緊握著火把和鐮刀對自己說。整個建築物都燒起來了。他們會被燒燬的。我跑向樓梯,一陣遙遠的喊叫聲超過了那些火焰的噼啪聲和吼叫聲。我用火把刮擦著上面那些浸過煤油的椽子。火焰裹住了那些舊木頭,燒著的椽子在那潮溼的天花板下捲曲著。我可以肯定,那是聖地亞哥的叫喊聲。接著,當我敲著下面更低的地板時,我看見他在上面。他在我後面順著樓梯跑下來,濃煙灌滿了他周圍的樓梯井。他的眼睛嗆得流淚,喉嚨嗆得說不出話來。他結結巴巴,伸手指向我說:”你,你……該死的你!‘我愣在那裡,兩隻眼睛被煙燻得眯縫起來。我感覺眼裡湧出淚來,感覺兩眼在灼燒,但我的目光絕沒有片刻離開過他的身影。那個吸血鬼正使出渾身解數向我撲來,速度之快,幾乎看不見他的影子。等他那黑色的衣服衝下來時,我揮起了長柄鐮刀,看見鐮刀砍中了他的脖頸並且感覺到了他脖頸的重量,接著便看見他向旁邊栽倒下去,用兩隻手捂著那可怕的傷口。空氣中充滿了哭喊聲和尖叫聲,一張白色的面孔赫然出現在聖地亞哥頭上,那是個令人恐懼的面具。其他一些吸血鬼在我前面衝過通道,向小街那個秘密的小門衝去。但我卻鎮定地站在那裡,盯著聖地亞哥,看著他忍著傷痛爬起來。我又揮動了鐮刀,一下子就擊中了他。這次沒有傷口了,只看見有兩隻手在黑暗中摸著那早已不存在的一顆頭顱。

“那顆頭顱和鮮血從那砍斷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