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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願意使用那種魔力,即便是超過了你自己所說的那些侷限,那麼你早就能阻止他們了。你不能違背的是你對自己的意識。你自己那對事實的寶貴認識!我完全理解你。我從你身上能看見我自己的影子!’”他的目光慢慢移動過來和我的目光相遇。但他什麼也沒說,臉上的痛苦很可怕。那神情因痛苦變得軟弱而絕望,他正處在某種他自己無法控制的顯然可怕的情感邊緣。他害怕這種情感,而我不。他正以他那種勝過我的使人著迷的極大魔力在體會我的痛苦。我卻沒在體會他的痛苦。那和我沒關係。

“‘我就是太理解你了……’我說。‘我內心的那種消極已全然成了痛苦的核心,那真正的罪惡。那種脆弱,那對一種殘存的愚蠢道德的拒絕妥協,那種可怕的自尊!正因如此,當我知道錯時,我還是使自己成了這樣一種人;正因如此,當我知道錯時,我仍使克勞迪婭成了她變成的那種吸血鬼;正因如此,當我知道錯了,知道那正是她的禍根時,我仍旁觀著,任憑她殺了萊斯特而沒伸出一個指頭去阻止。而馬德琳,是我讓她變成了那樣,而我是絕不該將她變成像我們自己一樣的傢伙的。我知道那錯了!好吧,我告訴你,我將不再是那個消極脆弱的傢伙了,再不會一次次將罪惡編織成一張又大又厚的網而自己去繼續成為它那愚蠢可笑的犧牲品了。那一切都結束了!現在我知道自己必須做些什麼了。我警告你,不管你今晚在把我挖出那個我也許早就死在裡面的墳墓時對我表現出了怎樣的仁慈,不要再回到你那吸血鬼劇院裡的小屋去了,不要再去靠近它。’”

“我沒等得及聽他的回答,或許他從來也沒有打算要回答我。我不知道。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他有沒有跟著我,我沒感覺到。我也不想知道。我不在乎。

“走到蒙特馬特的墓地時我退卻了。為什麼那地方比起大都市來又黑又靜,我說不清,只知道它離嘉布遣林蔭大道不太遠。蒙特馬特當時是農村地區。我在那些有菜園的低矮房子中間漫遊,我殺了人,但沒有絲毫的滿足感。然後我又在墓地裡找出了那個白天我可以躺進去休息的棺材。我用兩隻手把那裡面的屍骸挖了出來,然後躺下來睡在那張味道難聞的潮溼而又有著死人惡臭的床上。我不能說這棺材使我很舒服,相反,它只是我想要的東西。被關閉在那小小的黑暗空間裡,嗅著泥土味兒,遠離所有的人和所有活著的各種形態的人,我沉浸在所有侵襲並壓抑我感官的東西中。而這樣做,我也使自己沉浸在悲痛之中了。

“但那是短暫的。

“第二天晚上,當冬天那冷冷的灰色太陽落山時,我醒了。我感覺那冬天常有的令人感到刺痛的麻木感很快消失了,棺材裡住著的那些黑色生物在我周圍亂竄,逃避我的復活。我慢慢地出現在那暗淡的月光下面,欣賞著那塊我設法逃出來的大理石平板的冰涼和絕對光滑。接著,我漫步走出了那些墳墓和那片墓地,腦中又想到了一個計劃。那是個我情願用我的生命和一個真正不在乎他的生命並有非凡的勇氣情願去死的人的極大自由去賭的計劃。

“我在一個菜園裡看見了什麼,那東西在我的腦海中很模糊,直到我用手抓住它。那是把小小的長柄鐮刀,它那鋒利的捲刃上面仍沾著上次割下的綠草。一旦我把它擦乾淨並用手指順著利刃拭摸後,那計劃就彷彿在我心中變得清晰明瞭了,我也就可以去完成其他的事了:找到一輛馬車還有一個白天能按我的意旨辦事的車伕——他會被我給他的鈔票以及更多的許諾而迷惑,他會把我的箱子從聖加布里爾飯店搬到那輛馬車裡去,接著設法搞到我所需要的其他一切東西。然後在夜晚那漫長的時光中,我可以假裝同我的車伕飲酒,陪他聊天並且獲取他的通力合作,即在拂曉時分將我從巴黎拉到楓丹白露。我睡在馬車裡面,虛弱的身體決定了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受到任何驚擾——這種隱私是那麼重要,以至於我巴不得就在已經付給他的報酬上再加一大筆錢,好讓他連我馬車車廂上的把手都不去碰一下,直到我自己從裡面出來為止。

“當我確信他已經同意並喝得大醉,醉得忘記了一切,而只知道抓緊韁繩趕往楓丹白露時,我們小心地緩緩駛進了吸血鬼劇院那條街,並且待在離劇院一段距離之外的地方,等著天慢慢亮起來。

“那劇院在白天到來之際關閉並且上了鎖。我向劇院爬去,可那空氣和天色告訴我,我最多隻有15分鐘去執行我的計劃。我知道,遠處那關閉著的劇院裡面,那些吸血鬼們已經躺進了他們的棺材。即使有個晚睡的吸血鬼徘徊著正要上床睡覺,他也不會聽見這些最初的準備工作。我很快地將一些木板堆放在那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