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所能做到。而能把整件事的始末寫得如此完整,一直寫道“學生們至今依然在逃亡”,顯然不是中途就逃離校園的野山豪所能完成的。
田基反覆看了幾遍傳單,看到落款竟是火星自衛軍。究竟是誰把學校裡的情況提供給了火星叛軍?
野山豪光著膀子,全身曬得黝黑。他對那年輕人說道:“說說真實情況。”
“是,少爺。據可靠訊息,那幢落在城區的大樓廢墟里,有三百多人獲救。但聯邦封鎖了訊息。據說是為了要他們招供超級武器的執行情況。不過,C32區人多眼雜,學生數量這麼多,保密工作難做。所以,前幾天他們把這三百多人塞進了‘奧爾格斯’號,送他們去木衛二開拓區繼續受審。簡直是把他們當活日誌在用啊!直到現在,只見有人移民去木衛二,卻沒見有人可以自由返回的。我看那些人的下場一定比死還慘。”
“說重點!”
“是,少爺!C32區總督吳連洲是真的倒臺了。安排弗雷去接應學生是他瞞著聯邦做的。現在聯邦高層惱火得不得了。要不是懷疑他的幕後還有人,他們恨不得馬上把他幹掉。警察廳長官杜山替他叫屈,但拿不出證明他清白的證據,白白髮了一通火,官職也丟了。不過,至少聯邦相信他和吳連洲的叛變沒有關係。估計風頭過去,他又會出山。至於火星方面,叛軍似乎得到了強援,五天前,他們發動了一次反擊,重創了固守同步軌道的聯邦艦隊。現在,聯邦艦隊已經潰不成軍,軍火商也拋棄了他們,轉而支援聯邦調查署的武裝力量了。”
野山豪看著蔚藍的天空,喃喃自語:“強援?難道是他?”
“少爺?您說什麼?”
“沒什麼。對了,你過來……”野山豪用自己發達的肱二頭肌夾住年輕人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再叫我少爺,我就把你送到火星分社當炮灰!”
“啊!少爺,您說話可得算數啊!”年輕人興奮地掙脫出來,從大疊報紙裡抽出一個大信封,揮舞著說,“弗雷來信了,這是列印稿。他已經到火星M43定居點,並和起義軍接上頭了。他說,這些學生有家不能回,一直躲在島上也不是辦法。如果願意有所作為,可以去火星參加起義軍。最近他們得到了一臺神秘的超級武器,所向披靡,眼看就能獨立啦!”
“果然是他!”野山豪冷哼一聲,正要發作,卻聽到身後傳來顫抖的聲音:“什麼時候可以去火星?”回頭看去,只見塞拉從帳篷裡探出身子,一手抓著帳篷的門簾顫抖不已,激動難耐。
野山豪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塞拉的神情,只好苦笑:如果不能留住她,那就跟他一起去吧!
年輕人鄭重地對野山豪說:“想去火星的人,今天返航時就要跟我們走。少爺,您是瞭解我的。我十三歲加入野山組,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長處,可就是見不得那些偽君子仗勢欺人。所以,請您准許您忠誠的僕人暫時離開您一段時間吧!”
“不準。”野山豪把他推到一邊,對著學生們的大聲說,“要去火星參加造反的,舉手!”
海灘上的人們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年輕人喊道:“要跟聯邦對著幹的,就舉手!”
頓時,每個人都高高舉起了手,竟沒有一個猶豫的。年輕人樂呵呵地回頭,驚喜地發現野山豪也舉著手,不禁樂開了花:“收拾好東西,一小時後上船出發!”
朗朗乾坤不可欺,
正義公道固常在。
蟄居孤島風吹雨,
鐵馬冰河入夢來。
又一首山寨詩被炮製出來。在浩北的朗誦聲中,年輕的人們一一登艇。
臨入艙門,塞拉回頭望了一眼藍天。風輕雲淡,長空如洗。他,一定在那裡吧?
***
距離地球一億五千萬公里外的木星環繞軌道上,星際貨船奧爾格斯號正與木衛三開拓區指揮站通話:“奧爾格斯請求著陸。”
“請關閉引擎,接下來就交給領航員吧。據說這次送來三百多?”
“沒錯,看來這回是個大案子。”
“你不知道是什麼案子?”
“我只管送人,其他事知道得越少越好。下個月就要復員了,這鬼地方我再也不想來了。”
“好吧,你這雜碎。我還要兩年呢!”
龐大的貨船駛進巨大的透明密封罩,放下固定爪後,緩緩降落在冰面上。尾部的艙門如城門吊橋般放下。荷槍實彈的守衛吆喝著把三百多個學生趕往不遠處的集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