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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說:“我揮著劍和它們搏殺,就不殘忍?”

西嶽華轉頭看著我,而我看不見他的眼睛,只能看見一副墨鏡。他說:“它們已經不再進攻了,要不是你嗜殺,我不會繼續下去的……你的嗜殺,讓它們全都送了命!”

我突然很憤怒。我大聲說:“我奮力搏殺卻錯了?難道我應該束手被殺?我應該被巨蜥撕碎?我應該成為巨蜥口中的血肉?巨蜥難道不該殺?”

西嶽華定定地看著我,然後冷冷地說:“範稜,你變了!”

頓了一下,又說:“剛認識你時,你不是現在這樣!”

我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我變了。我的確變了。我知道我變了。不用他說,我都知道我變了。從那濃稠的黑暗中醒來,從死亡邊緣上回來,我就變了。也許之前就已經開始變了,但那黑暗,卻是這種變化的助推劑,那黑暗中的人告訴我的一切,我都記著,我都認同,我都在實踐。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也許,我還在變,我一直在變,一直會變下去,會變成什麼,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我是一個小人物,我不能保護我的朋友,不能保護我的女友,我找不到她,找不到山槐,我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我需要力量,我需要一種強大的力量。我渴望那種力量。

我們都默默地坐著,彷彿經歷了一場讓每個人都尷尬的爭吵,所以用沉默來對抗尷尬。我渾身疼痛,不想站起來,但西嶽華也坐著,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他永遠是一個沉默的人,一個捉摸不透的人。

我不想要那種安靜,於是我開始審問剝皮人。我說:“剝皮的傢伙,你今天逃了一次,如果再逃一次,我一定殺了你!”

剝皮人趕緊坐直身體,面朝我,說:“大爺,我不敢了!你和那巨蜥那樣搏鬥,我看出來了,你是個狠角色,我臭熊咋敢再逃跑?”

我說:“你叫臭熊?”

剝皮人說:“我姓熊,大家都叫我臭熊!”

我說:“臭熊,你是姬後族人?”

剝皮人臭熊說:“其實我是黑咒村人,為了討生活,我穿著姬後族的衣服,假裝是姬後族人。這牛頭嶺,有很多假的姬後族人,不少我一個。”

我說:“臭熊,處刑人也跑了,我也受傷了。你到底帶不帶我們去你說的那幹活的地方?”

臭熊說:“大爺,不是我不帶你們去!實在是……”

我說:“實在是什麼?”

臭熊欲言又止,囁嚅著說:“實在是,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去的地方!”

我說:“那麼多幹活的,難道不是人?”

臭熊說:“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就不隱瞞了。那裡的人,其實不算是人,可以說,根本不是人!”

西嶽華轉過頭,說:“什麼?”

臭熊說:“我不騙你們!那裡的東西,真的不是人!”

37。地下世界

我說:“廢話少說,快帶我們去!別人能去,我們去不得?”

我把手裡的龍獅斬妖劍揚了揚,臭熊就不敢再多說什麼了,答應立刻帶我們去。經過西嶽華的包紮,我感覺我身上的傷沒那麼疼了,我們正要起身,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我們警惕起來,我用手電照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忽然,一個人出現了,也拿著手電,我忽地站起來,舉著龍獅斬妖劍。那人驚了一下,後退一步,大喊:“誰?”

我這才看清,那是柏昭,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女孩,一個是小七那步,一個是小晴。他們戒備著,一開始都沒認出我,因為我滿身滿臉的血,要是照鏡子,恐怕連我都認不出那是我自己。他們認出了西嶽華,然後才確認,西嶽華身邊那個被血液染紅的人,那個提著一副巨劍的人,就是我。他們走了過來,柏昭還是一副疑惑的樣子,愣愣地看著我,七那步說話了,她說:“範稜,你的龍獅斬妖劍終於……”

我說:“你知道這劍會變化?”

七那步說:“以前聽說過,這劍是我師父的,我師祖送給我師父的,我師父又送給了老船。我聽老船說,這劍是我們天師道一代代傳下來的,是我們的祖師爺張天師的寶劍,張天師當年就是用這把劍斬妖除魔的。這把劍,要用自己的血祭奠,才會發出驚人的力量,看來是你的血……”

我說:“你以前咋不說?”

七那步說:“我也是聽說,以前,我也不肯定。”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