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馬、金蟬拜福呀，毫無雕刻技法可言，作品千人一面的模仿製造，一堆粗俗至極的玩藝。好端端的古樹、名木經過人手，變成了小塊小塊的木料，又變成拙劣庸俗之物，剩下的就是些木屑了。於是千百年古樹從這塊土地上消失，村裡地頭失去了濃密樹陰下供人們*、休憩的場所。人站在遠處眺望平坦坦、光禿禿的地表，己全然沒有了古村落娓婉錯落、光影變幻那種自然村落特有的神秘。村鎮原本的景色與韻味，讓出生在這裡的人無論在離家多久，在回家路上，只要地平線上剛剛顯露出從孩童時就熟悉的村落中田埂旁林木輪廓，顯露出幾代人熟視的大樹身影，心跳會加快，呼吸會急促，他踏上了家鄉、故土。現在這是怎麼了，才十來年的光景呀？！“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唯有這樣的評價，這樣的言辭在他憤懣的情緒中湧出。。　最好的txt下載網

六十六

老一輩的人們對樹，對大自然的萬物都是關愛有加的，這其中還蘊涵著人類生存的哲理，人對樹特別是大樹、古樹都心存敬畏。在有人群的地方都存在同樣的哲理，其原本意思是不可隨意砍伐人賴以生存的樹木，在人們幾千年關於樹的傳說中，樹是有神靈，誰用刀砍了樹，家人是要遭不幸的說法或古訓，在歷朝歷代地傳詠。餘老內心也明白這或許是先人為了保護古樹，保護人賴以生存樹木的生命的發出帶有恐赫般的“古訓”，勸阻惡行，讓人們對大樹古樹敬畏的忠告。關於樹箴言的傳承，確確實實讓各地各處的村村寨寨有古樹，有了大人納涼休息，小孩玩耍和仰望冥想的綠色。

人在大樹下仰望樹葉，巨大的樹冠、高矗的樹幹下人頓然感覺自己的渺小，樹是那麼古老，人的生命在樹的面前是那麼短暫、粹弱。人在樹下仰望時，會虔誠地感受到古樹的綠色威嚴。枝葉繁茂華蓋濃陰的大樹，凡是曾經在這裡生活過的人，永生不忘的綠色記憶。

曾經有過至樹死掉的經歷感受和因傳說而為失去至愛親人的內疚，讓餘老刻骨銘心記得樹有靈性的感受，他對樹有著難以言狀經歷，有著撕心切膚的悔痛之情。那是他尚年青時，見院內一老香椿樹生病害後，經常會往樹下掉粘粘的棕紅色樹膠，弄到人身、器物上很不好清除，為消除後患的想法，讓餘啟明作出件後悔終生的行動。他用刀有意地將樹皮沿樹幹挖掉了一圈，不久椿樹枯萎死掉了，再沒有樹膠掉下，也沒了香椿吃。當幾年後至親至愛的父親，就在這個院落裡離開了他時，悲痛至極的他，瞬間意識到了頭腦中曾深埋隱匿關於樹的“古訓”，想到因自己有意行為而枯竭死去的椿樹，心中隱隱地感受到不甚清楚的恐懼與困擾煩心的痛疚。這痛疚如受傷的指頭被包紮後，滲血的傷口總是隨著脈搏的起伏，仍在一蹦一蹦地疼，十指連心的痛。時不時的思絮回顧、思索令他因自責悔恨曾一時神情恍惚。

從此，他每當想到、看到椿樹、樹膠、樹死了的現象，心中總隱隱約約地感到說不出的悔疚，也愈發地對樹有一種痛定思痛的敬畏。當初的幾年每當觸動了心中的陰影，會令他眼前繽紛的世界全然沒了色彩，對生活中的一切深感乏味，一種對人生的悲情油然而生。憋悶之極的他有時很想找個人說說這樁深埋又不時翻覆的心事，卻又有種難言的畏懼，他怕一旦說明了，說清楚了，以自己本以粹弱的心懷和對父親深愛又欠疚的深情，怕是難以承載這原本模糊的心領神會的背景原因一旦揭開，後怕的是難以承擔心靈責任。於是多少年來，他寧願迷迷濛濛地看待老輩人的說法，既信其有又暗自以“科學”為名地饒性推翻，似信非信地自我解脫。有似自欺的境遇，始終讓他處在被仙人掌類植物的芒針刺著，不留血且又疼又痛的境況，在苟且偷安地尋覓心靈安寧。時而觸景生情或隅發聯想地獨自一個人陷入深埋內心，默默地自責與自憐。自此他對“心病”一直緘默，卻又在內心錚錚而言：人真的要在意自己的行為，在意老祖宗交代的話，不要越雷池一步才對，要將這“人與樹的訓言”代代相傳，只有這樣才有了小樹，又長成大樹，有了代代養護成了古樹，人才會過得坦蕩舒坦。

在那個過年時節人們互敬：“恭喜發財”的年代，一個關於樹“咒語”失靈的年代，窮怕了的農民兄弟面對橫流的物慾、金錢的誘惑，讓他們對自己承包地中古樹、大樹的敬畏蕩然無存，沒了“咒語”沒了“古訓”的束縛，於是山上的、田野的、村落的樹亂砍亂伐轉賣到城市。於是在高檔公寓裡、酒店前有了重金購來由山野移植的大樹、古樹。每看到孤傲地挺立在現代建築旁，躲過與土地分離大難不死的大樹、古樹，枝幹殘缺的樣子，都讓餘啟明想到這棵曾讓眾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