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疾閃而落,或者化為拂塵、仙劍、降魔杵、照妖鏡,或者化為金蓮、法輪、明珠、寶瓶、如意之類,各放寶光,四下穿梭照耀。一時之間,滿天神佛光影晃動,滿目流光溢彩。竟將四下渾濁得化不開的泛濫紅水映了個透徹,大片大片紅水虛化消失,迅速退散,距離稍近的地方已能清楚看到地面。
由於一下折損了不少同伴,一群一貫道教徒都是咬牙切齒,雙目赤紅,只待門房老伯露出形跡,就要一擁而上將之碎屍萬段!
就在此時,忽然聽見一陣轟隆轟隆轟隆的氣流轟鳴聲,緊接著十幾米外某處的景色和光線居然開始扭曲,彷彿有一位洪荒巨人正深吸了一口氣,蓄勢而動。
“不好!”
郝寶山心中剛剛閃過一個念頭,緊接著便覺得自己腦門彷彿捱了重重一錘般一陣劇痛眩暈,滿目只見漫天金沙轟然爆散,當先的三位金甲神將則像三個被鐵錘猛砸一下的氣球一般當場炸成碎片。距離三名神將稍後的兩名一貫道教徒已經連人形都沒有,就如同兩團肉泥般軟軟倒地,原本包裹全身,可保刀槍不傷的鎏金盔甲早已重新散成一團與血肉混淆的金液。一雙破破爛爛,鞋底早已徹底磨光的拖鞋踏在這一堆血肉之上,濺起滿目血泥。
在這雙拖鞋之後,地面上已多了一道有十餘米長,寬逾三米深達兩尺的巨大鴻溝,磚石泥土像是一撮泥土被人鼓足了勁一吹一樣,激揚得漫天都是。
從撞擊點勃然爆發的層疊空氣漣漪帶著轟隆隆的音爆聲向四下橫掃激盪,所到之處,精神病院一二樓窗玻璃連綿爆碎!
隨後,郝寶山才聽到一聲沉悶如雷,而又無比古怪的“咕”的一下吐氣聲,彷彿一隻比巨鯨更大的牛蛙發出的一聲震天蛙鳴。
原本只要不受“赤色光輝”剋制,一貫道眾人的結隊防禦已完全足以應對等閒兩三名先天高手圍攻。但這一擊威力之強,已然比擬戰列艦破塞主炮的近距離轟擊,遠勝過一般先天高手的劈空掌力,完全就是整一個人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合身衝撞,傾畢生功力、全身潛能於雷霆一擊的結果,這才能做到摧枯拉朽地一舉攻破一貫道眾人的防禦,再連殺兩人!
在不遠處觀望的張恩博與箭靈也看得眼皮直跳,真難以想象對方究竟運用什麼特異功法才可以讓人體瞬間承受這種巨大的加速度。照理說即使是先天高手,體內相對脆弱的內臟也該很難承受住這種極速衝擊才對。
他們卻不清楚,這一種名為“蛤蟆功”的獨特功法不僅能將全身筋骨、皮膜、內臟鍛鍊得韌如橡膠,脹縮自如,而且在攻擊前要先要吸入大量空氣,令自己五臟六腑乃至四肢百骸都充斥氣體,並在攻擊的過程中透過特殊的吐納以及面板呼吸法將受壓氣體迅速排出體外,這才能極大起到緩衝洩勁的作用,稱得上是罕見的奇功異學,只是姿態難免有些醜陋。不過即使是“蛤蟆功”,在正常狀態下也該做不到這麼強才對。
此時只見門房老伯踏著被他生生撞成肉泥的兩個一貫道教徒的屍骨,全身上下血汙遍佈,雙手張開,咧嘴而笑,臉上、身上筋肉劇烈蠕動,滿是瘋狂嗜血的味道。
奇異的是,僅僅短短十幾秒過去,他原本謝頂的半白頭髮已經變得濃密不少,髮色也由白轉黑,原本是有些微微鬆弛發黃的面板正在變得光潔紅潤細膩並逐漸繃緊,面板下的筋肉也正煥發著異樣的活力和生機,竟是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不止!
不過他的口鼻間鮮血不斷溢位,顯然自身臟腑也已受創不輕,而右眼卻豁然已被刺瞎,只留下一個怵目驚心的血洞,鮮血與黑色膠狀物不斷滲出。一道血痕從眼角擦過太陽穴下方,順便把他的右耳剖成兩片。
之前唯一能夠在這驚天一撞之下及時有所反應,並且出劍攔截的卻是那位背後呈真武大帝神相的劍術高手。所有人中,唯有他既沒有以金豆召喚神將,也沒有將金豆化成神鎧護體,而是始終持劍在手,雖只出一劍,卻讓迎面撞至的門房老伯似要主動把自己左眼送到劍尖下一般,只能生生遏住去勢併火速擺頭側臉閃避。要不是這一劍,門房老伯說不定還能順勢把扎堆的一貫道眾人撞死一半以上。
“真想不到,你們一群只會裝神弄鬼的廢材中,也有精通太極劍的高手?”門房老伯僅剩的一隻獨眼綻放出嗜血紅光,忽地出手向前猛地一抓。
那背後呈真武大帝神相的高手出劍招架,輪出了一個又一個圓弧,陰陽二氣繞劍而旋,圓轉如龜,盤結如蛇,剛柔兼備,赫然是一個太極氣旋。身後真武大帝的龜蛇之形也隨之化入劍勢,頓時生出一種凜冽莊嚴,浩渺超凡的氣勢,竟以弱抵強,以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