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相比之下,張恩博與箭靈兩人則顯得從容許多,除了因為他們距離相對較遠,門房老伯沒有選擇他們為偷襲目標之外,也是因為他們武功高出一貫道等人不止一籌,見紅水湧至,只是將身躍起,踏波而行,飄然不墜,進退自如,顯得遊刃有餘。至於速度最快的小王,則早在紅水傾斜到之前便已不知閃身到何處去了。
畢竟請神大法只是一種另類法術,除了少數教徒之外,一貫道的絕大多數人的身體素質、武功根底只是泛泛,又不擅長術算占卜,觀一葉而知秋的先知預感之道,驟然遇襲,吃虧最大的總會是他們。
好在這群教徒中恰有一名劍術高手,身後忽呈一尊披髮跣足,一手按劍,腳踏龜蛇的真武大帝神相,手中長劍出鞘,接連幾劍刺出,劍勢大開大合,看來頗為古拙,不見如何驚豔,但總算將正要撲入人群大開殺戒的門房老伯稍為阻了一阻。
緊接著剩下的各人也已反應過來,有些人各從身上取出一枚金豆,捏在指間,結起請神手印。隨後一股散發著濃烈鉛汞銅腥氣味的金液當即從他們手中湧出,包裹住他們周身上下,又附著他們身上呈現的神明虛影流淌,迅速形成一件件連面目都覆蓋護住的鎏金甲冑,某些盔甲還附帶三頭六臂、以及刀槍劍戟、輪鏡珠花各種武器、法器。也有些人取出一枚枚金豆丟擲,聞風一長,便成了一個個身高丈二的金甲力士、神將,與先前召喚出的神將一起就如一圈銅牆鐵壁般四面團團護住。
郝寶山則將“如意元寶”望空祭起,一下散化成漫天金沙,金沙在每一個一貫道教徒、每一尊金甲神將身上來回流動,時聚時散,襯得每一個人都像金漆銅鑄,金粉撲面一般。
“金豆點將法”,卻是路中一在晉升上品請神之後所創的又一方便法門。所謂金豆,乃是一種以金粉、銅砂混合水銀汞液,又施以神符的丹丸,每一枚賦予虔誠信徒之家,供於家中神壇之上,早晚拜祭,時時存想,汲取香火願力,歷時三到五年方可有成。練成後的金豆既能撒豆成兵,到了請神大法修煉者手中,也能配合請神大法,把所請神明與金豆結合,形成對應神明法相。
由於金豆原本就是實物,貫注神力後轉化的神將、力士也自然擁有實打實的物質軀體,一個個刀槍不入,身具龍虎之力,身形可大可小,可重如鉛汞,也能輕如浮萍。即使僅僅練成下品請神者,也能以此取巧將護體神相暫時轉化實質,或者形成盔甲一般護住自身,或者直接形成獨立的神將代替本人作戰。哪怕神將被滅,也只是折損了金豆,自然遠比請神附體,親身上陣來得安全。不過神將距離本人越遠,威力與靈性越差,也更耗費神力,卻也是一樁缺陷。而如果讓金豆液化,包裹住自身後形成護體神鎧,長久下來則容易中鉛汞之毒。
那門房老伯在轉眼間便已發動十幾次突襲,手腳破空的淒厲氣嘯彷彿硝煙戰場上幾十把機關槍在密集掃射,卻都沒能突破金甲神將的防禦,反而次次被金甲神將揮舞刀槍錘杵逼退。那些金甲神將原本就不是什麼容易應對的貨色,全身並無要害可言,只要不受到會導致結構性崩潰的攻擊,便能不斷復原,加上郝寶山的金沙護體之後,更是了得。無論哪一尊金甲神將受到多麼迅猛急驟的攻擊,所有金沙都會朝著被攻擊點瞬息聚集,流轉如意,不僅將攻擊力抵消大半,還能極大增幅其質量與力量,彷彿實打實的金灌銅鑄之身。
這招卻是郝寶山從市場金錢資本流通生聚中悟出的一種變化,一旦祭出,便可一次性護住多人,不怕對方尋隙下手。若是對手心懷金錢貪慾,金沙還能反向其侵蝕,以利滾利,讓其在轉眼間揹負上身心無法承受的重壓,只是眼前這門房老伯偏偏是半點金錢慾望都沒有,只能發揮一半效果。
一時只見門房老伯一擊即退,瞻之在前,忽焉在後,身形在紅水濁浪隱沒閃現,卻根本不會因洪水影響行動,自身動作也不會對水流造成半點影響,叫一貫道眾人一時無從反擊。
不過隨著“如意元寶”與“通靈銅錢”兩大神器一同祭起,一個護住頭頂,一個防住四周,一貫道眾人在一片洪水氾濫中總算穩住了陣腳。
忽然聽到不遠處的張恩博高呼一聲:“闢水訣不起作用,這些紅水都是幻術偽造……”
“果然如此……”受了提醒,郝寶山在百忙之中總算回過神來,其實他也是弄虛作幻的大行家,若是保持冷靜,早能發現不對之處。
“請神大法”是凝聚香火願力,化虛為實的手段,而紛芒狂熱的信仰對其他幻術同樣有強烈的干擾破解作用。一時眾人各自動手段,只見天空中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