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的裝備者往往會受其中的妖獸意志反噬而發瘋失控,需強大人仙以武道拳意鎮服,並以自身精血時時祭煉,才能徹底褪去兇性,仙秦有好幾件極品神鎧的誕生過程都是如此。而且為了降低馴服獸性的難度,往往還會故意用數種同級的妖獸材料制甲,讓它們的兇性彼此衝突,分化削弱。若是單純由相柳之血成就的魔鎧,就連拳意實質人仙都會感到棘手,尤其難以確保在以自身精血祭煉時不受相柳之毒所乘。
而眼前這件盔甲不僅僅有濃厚的相柳氣息,更兼具備生人莫近的強烈都天煞氣,簡直雪上加霜……還是說,偏偏因此反成了以毒攻毒,讓連人仙都不是的荊無殤也能得以順利披掛,若是如此,這小子的氣運也未免太過逆天了吧?
還未等他們對眼前的一切找到一個合理解釋,對方已經開口:“趁著本少爺心情不錯,便饒了你們三條狗命,留下你們的所有蛇筋蛇膽,像喪家之犬一樣滾吧!”
兩人聞言,卻並非受激暴怒,而是目光一閃,顯出疑色: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借妖化魔鎧之威狠下殺手,反而出言恫嚇,莫非其實是外強中乾,只是憑著一副兇詭魔鎧死撐?
一念至此,作戰經驗甚豐的兩人綜合各種資訊,彼此對視一眼,當即有了決斷。
頓時人影驟分,一人腳步側滑,步伐無聲,卻彷彿巨浪席捲,在連綿流暢中蘊含無比澎湃兇猛,手中圓盾如輪急轉,帶起連串殘影和刺耳音爆,激烈帶動周圍的氣流,造成漩渦,要生生把荊無殤定在當場,再下手狠狠絞殺。
另一人全身骨骼都發出來爆鳴,好像一串鞭炮爆炸,頓足踏地,整座島礁都為之搖晃傾斜一下,緊接著立盾於肩,合身直撞向荊無殤。每向前一步,身形都是為之暴長,氣吞山河,給人以一種彷彿可以無止境地變大,直到頂天立地,再以共工撞不周之勢將身前的一切徹底碾碎的感覺!
莫說荊無殤有極大的可能性是外強中乾死撐,就算不是,披掛上這副重鎧,也與他一向的作戰風格不合,就像毒蛇給自己套上一副龜殼,必定存在巨大的破綻,如果此時下手……
下一秒,盾甲粉碎,全身骨骼也碎了大半的兩人與之前爆眼重創的同伴一起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雖然傷不至死,但那一臉心喪若死的死灰,卻顯示他們在精神方面必然已承受了更沉痛慘烈的打擊。
“這是……什麼……招式?”
“這把……劍是……”
直到此時,兩人才以茫然呆滯的目光,注意到對方背上還負著一柄無鞘的殘缺黑劍。
“只是隨手一擊,哪用得著什麼招式與劍?”對方嗤笑一聲,忽然面向四周放聲喊道,“還有誰?別耽誤時間,一起上吧!”
……
將軍殿中,鄭吒與蒙恬依舊相對而立,不過相比之前,彼此的距離已經拉開了一丈之多。
無論是兩人的姿態、神情,包括四周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明顯變化,但下一刻,蒙恬的右袖忽然虛化、淡去……不是化灰,而是徹底泯滅形跡,露出蒙恬白皙修長而無比穩定,彷彿地裂山崩都無法撼動分毫的半條胳膊。
與此同時,一連串輕微而深遠的爆裂聲在鄭吒右臂內發出,緊接著,他的右臂竟像融化了一般,皮毛肌肉骨骼血液都似要化為模糊一團,但卻始終維持著手臂的輪廓。
“妖獸血脈?血肉衍生?”
帶著幾分詫異,蒙恬目光在他身上轉了轉,忽然開口問道:“你能化妖獸血脈為己用,而且不止一種?”
“將軍明察,的確如此!”鄭吒點頭,又問道:“將軍可是認為如此有不妥?”
蒙恬不答,又繼續詢問:“相比升龍道之戰前,你的實力又有大進?”
鄭吒拱手回道:“此乃將軍厚贈靈丹妙藥,又得升龍道靈氣洗筋伐脈之功!除此之外,屬下平日也從不敢懈怠。”
這句話仍是實話,之前鄭吒以堪稱完美地姿態摧枯拉朽的透過青龍軍設定的一切考驗,甚至正面接下了蒙恬拳意實質的跨空一擊而不落下風,這等表現讓他理所當然地獲得了重點關注與最大程度的資源傾斜,那些對人仙大有助益的靈藥,用在他身上效果竟也是無比顯著,再加上跨越虛空升龍道前往仙秦時身受最濃烈純粹的乙木精氣洗禮,如今的他無論軀體強度還是生命力都比之前更增三成以上!
蒙恬聞言長聲而笑:“一無獸性失控之虞,二又不至斷絕未來進境,又有何不妥?你的體修之法,與人仙之道有異曲同工之妙,竟能於煉化異種血脈之外另闢蹊徑,取盡妖獸之長為己用,當真大奇。或許仙秦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