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醫生是對的,那麼今天之後一切就將結束了。
“不用擔心,不會出什麼差錯的。”上條走到克雷哈德爾身邊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將迪蘭所有關於你的資料都銷燬了,你參與的任務本來就很少,就算到時候有人想要拖你下水,沒有資料也是枉然。所以,過了今天,你就可以回到正常的生活裡去了。”
“那麼該隱少爺他們呢?”
“他們也可以。”聲音頓了頓,上條突然笑了起來,“克雷哈德爾,你好像和該隱少爺他們成為朋友了呢。”
“不是朋友吧?”克雷哈德爾驚訝了一下,隨後苦笑了起來,“我一直隱藏著自己的身份,我欺騙了他們。”
“但是你幫了他們。”
“但這不能改變我欺騙了他們的事實。”
“那樣的話我也是一樣。”上條不在意的笑著,“克雷哈德爾,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什麼事實都是知道了比較好的。善意的欺騙這種東西說來比較虛偽,實際上,卻是通往幸福的一個途徑。”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窗外卻突然傳來了幾聲連續的爆炸聲。
遊行那個隊伍中一下子喧囂起來的人聲和雜亂的尖叫彙集在了一起,克雷哈德爾驟然變了臉色,衝向了窗邊。
“看來已經開始了。”上條的眼神瞬間銳利了起來,但他唇邊的笑容卻並沒有消失,“真是的,本來還想再和你說幾句話的。看來是來不及了。”說著,他走到門邊,輕輕推開門:“克雷哈德爾,如果可以的話,試試看成為他們的好朋友吧。那兩個孩子都是很不錯的人。”
“醫生你呢?”
“我?”白衣的男人轉過頭微笑了一下,“我們大概不會再見面了吧。”
他說完,伸手打了個響指,隨著清脆的爆鳴聲,他的身影就這樣在半開的門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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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的爆炸,瘋狂的人群,烏雲密佈的倫敦上空,和僅存的光明之處,隱藏著祭壇的慰靈塔。
方尖碑的結界已經啟動,伴隨著從塔中傳來的爆炸聲和尖叫哀號,附著著魔力的聲音震動著空氣。
“牧羊掌管頭部,金牛掌管知性,雙子掌管兩肩與兩腕,獅子掌管心臟,處女掌管子宮……”
“奉支配人體的十二宮天使之名,為天與血的偶像黑暗之王獻上祝福的祭品,傾聽我的聲音吧,畏懼神之徒!地獄之蛇,劇毒,湧出地面將世界染成鮮紅吧!”
“降臨吧,來自黑暗的靈魂,黑暗的支配者……”
亞克西斯靜靜的站立在魔法陣前,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他根本聽不到眼前那個被束縛的準備作為靈魂載體的女人的嚎叫,聽不到塔外雜亂紛沓的慘叫,聽不到助祭誦唸魔咒的聲音。
然而他卻聽見了從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那聲音是那麼急促那麼焦躁,就好像一下一下的踩在他的心臟上一樣,他甚至可以從那腳步聲中清晰的感受到來者的心情。
他突然示意助祭暫停動作,轉過身,看著門口,露出了一個微笑:“你來了,該隱。”
“我的兒子。”
這個孩子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那麼也就是說,利夫爾已經“失敗”了吧。那麼,他也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對那些愚蠢的東西們說過的話了。
“‘遵從自己的野心和慾望,達到自己的目的’。”“迪蘭”的守則從匆匆趕來的年輕伯爵口中吐出,他臉上帶著與其說是仇恨,不如說是震驚的表情站立在門口,金綠色的眸子筆直的盯著與自己有著一樣姓氏和血統的男人。
“……‘審判之日’是為了讓死去的人,是為了讓一個人擁有肉體再度復活……難道說你的野心一開始就是那樣嗎?難道說這些犧牲都只是為了那樣嗎?”該隱手中的槍口對著亞克西斯,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父親!”
伊達馬上打算衝上前去,但亞克西斯阻止了她,眼光在身後的祭壇上劃過,再看向自己兒子的時候,那雙藍眸中已是全然的冷徹。“沒錯,”亞克西斯緩緩地開口,“那裡放的,就是我的姐姐克麗斯汀的頭顱,而這個儀式的目的,就是復活她。”
上條用隱身咒消去身形,站在房間的角落裡,看著該隱因為亞克西斯的這句話怔在了原地。
如同最初答應亞克西斯的一樣,他早就到了,但只是看著。
看著亞克西斯繼續對著震驚的該隱解說那邊被束縛的女人是為克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