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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真便要逼迫文博鑽陰溝了!你說這姓蕭的過分不過分?也難怪文博生氣了。”

鍾世榮並不知道當時的實情,所以也不知道鄧全盛完全是在顛倒黑白。聽得不由得慢慢眉頭皺到了一起,哼了一聲,道:“這姓蕭的是什麼來頭?這麼囂張?”

“聽說好象是城裡一個叫蕭老漢的種菜賣菜的菜農的遠房侄兒。商賈之流,能有甚麼好人!偷奸耍滑,陰險狡詐之輩!”

“嗯……”

“法曹放心,咱們益州容不得這樣的人張揚,這件事情卑職會處理的。”

鍾世榮搖頭擺手,道:“不!鍾文博鬥詩輸給了他,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滿城都在說這件事情,你要是處置了他,不管是什麼理由,人家馬上就會知道是我們做的,那可就不好了。他一個窮書生,切磋詩文,氣焰囂張一點說話難聽一點而已,不必太在意。讀書人嘛,但凡有些才學的,有幾個不狂妄的?這種事情,大肚一點好,你就不要去多事了!免得人家說我的閒話。”

鄧全盛訕訕道:“法曹說的是。卑職目光短淺,慚愧。”

鍾世榮慢悠悠道:“上次跟你說的趙氏的案子,馬上就發回重審了,你得處理好。”

“法曹放心,卑職一定辦得天衣無縫!”

“那就好!——唉,你剛才說得對,商賈之流,偷奸耍滑,這種人實在無趣。可他手裡的大把銀錢卻還是有趣的,要不是看這個份上,我也懶得理睬這些爛事。”

“是啊是啊,這小子滿身銅臭,低俗得很,就會給法曹找麻煩。要不是有兩個錢,誰理睬他!”

又說了一會閒話,鄧全盛起身告辭,離開了鍾家,回到了自己府第。

換了便裝,吃過晚飯,鄧全盛正跟自己剛剛納進門的小妾調笑,僕從來稟報說,有客人拜訪,送上了拜帖。

鄧全盛開啟一看,是自己老下屬刑房書吏杜達隱的拜帖。這老小子,以前來訪,可從來不送什麼拜帖,今兒個是怎麼了?莫非有甚麼別的事情?

鄧全盛吩咐花房裡請,又跟愛妾調笑幾句之後,這才踱步出來,到了會客花房。

他走進屋裡,便看見杜達隱跟一個年輕書生在兩張坐榻上正襟危坐,几案上放著大小兩個錦盒。見他進來,二人忙起身施禮。

鄧全盛知道那兩個錦盒肯定是禮品,來他家送禮的人太多了,他已經麻木了,看樣子,這又是為了什麼案子之類的事情找到自己託關係來的。當下笑呵呵對杜達隱道:“杜老頭,怎麼樣?離開了衙門,見你比以前可活得更滋潤了!”

杜達隱忙躬身道:“是啊,這都是託鄧縣尉的福氣。”瞧見鄧全盛在坐榻在盤膝跌坐,將手臂放在憑几上很是舒坦,這才微笑道:“老朽多日不見縣尉您了,今日帶了一個小兄弟來拜訪,唐突了。——這位小兄弟名叫蕭家鼎,九隴縣人士。久仰縣尉大名,所以跟著老朽一起來拜會大人。”

蕭家鼎?

鄧全盛本來笑咪咪成了一條縫隙的三角眼頓時張開了,成了兩個小綠豆。上下打量了一下蕭家鼎,道:“昨日聽說在翠玉樓前以詩會友的一個外地書生,也是叫蕭家鼎,莫非就是閣下?”

蕭家鼎忙拱手道:“正是晚生,晚生狂妄之舉,讓縣尉見笑了。”

“果然是你,當真太好了!”鄧全盛擊掌道,他心裡真的叫好,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官聽說這件事情之後,便一直在琢磨這是怎樣一個風流倜儻的書生呢,今日一見,果然是氣度不凡,才華橫溢啊。”

“縣尉過獎了。”

“並非過獎,你的詩作本官也拜讀了,——‘不知昨夜新歌響,猶在誰家繞畫梁。’還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都是好詩啊,特別是那寫王昭君的幾句,‘一去紫臺連朔漠,獨留青冢向黃昏。’當真是神來之筆,看著讓人不僅潸然淚下。好!好詩啊!”

“幾句打油詩,能得到縣尉的賞識,實在是晚生的容幸。”

他們在說笑,杜達隱卻是額頭隱隱有汗珠,一聽鄧全盛提到這個事情,他心裡便一個勁後悔,怎麼把這件事情給忘了?這鄧全盛是那鍾文博的父親鍾世榮一手提拔的啊,自己沒有想到這個茬,今日的事情,只怕要黃!

蕭家鼎卻根本不知道其中這個內幕,微笑開啟了几案上的兩個盒子,露出了裡面一貫錢還有那溫潤的玉佩。道:“這是晚生的一點心意,還請縣尉大人笑納。”

鄧全盛眼睛瞧著那玉佩,頓時兩眼放光,連消瘦的喉結都在咕咚亂動,似乎在吞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