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村東邊果子峪村有幾個人常年告狀,也傳染給了他這個村,於是幾個群眾就跟他搗蛋。灌河人奇怪,也許是去省城的路比去縣城的路好的緣故,只要上訪,既不上鎮裡,又不去縣城,也不到市裡,一頭就往省會里鑽。告不大的小事也跑到省裡。山裡人一到大都市就成了“大傻蛋”,家裡窮,出門時帶的錢就肯定少,到了卞州那樣大的都市,這些山裡人暈頭轉向,吃不好、沒地方住,有人連信訪部門的大門朝那裡開都沒有找到就回來了,又凍又餓,心裡發誓不會再去第二回。山裡人又自有他們自己的狡狤之處,對自己吃的苦、受的罪守口如瓶,反而吹噓“省裡領導如何如何的好,管吃管住,給好菸捲子抽,好茶葉水喝,回來還給送二十塊錢的盤纏。”老百姓好糊弄,於是大家對能夠去省裡上訪很神往。接著,又有人上當去上訪,回來照此辦理,再騙其他人繼續上當。青石溝村的上訪人就是聽了果子峪村的上訪人說得心裡發癢,也抱著找到大官,一炮告倒史敬先的必勝信念,滿懷革命的戰鬥豪情去了卞州。結果連省委在哪裡也沒有找到,一個識字較多的人說,我們不能白跑一趟,死馬當成活馬醫,不如找個郵局把告狀材料寄給省委書記吧。他們就買了一個信封,寫上“省委書記親收、您的一群老鄉寄”,可能是秘書真的把他們當成了省委書記的老鄉,竟然天真的把信交給了省委書記,估計省委書記也不過看了兩眼就順手批轉給信訪局閱處。這一批不打緊,層層跟著下達批示,最後由縣紀委批到鎮紀委查處,並報結果。鎮紀委書記牛振山把層層批件交給我看後說,“賀書記,看來這裡的問題相當嚴重,怎麼查,由你來定奪!”我在縣委辦公室多年,這號事情見得多了,又看了看批得密密麻麻的信封上,寫的歪歪扭扭的字,是“您的一群老鄉”,一下子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反饋給省委書記,他一定覺得非常可笑。又看看內容,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問題。就說,“振山,你現在不用調查就可以向上寫彙報,‘經查證,沒有實據’就行了。”我又給振山講了我對這封信的看法分析,振山明白了,“對,就是這麼回事!”他又問,“那村裡的老百姓咋辦?”我說,“好辦,抽空你帶紀檢委員去一趟,不要說省委有批件,只說黨委見到了你們的材料,來了解一下情況就是了。”振山說,“是深瞭解,還是淺瞭解?”我說,“據我所知,史敬先沒有多大問題,這些人實際上是看著史敬先近段倒黴事情多,想落井下石罷了。你知道山溝裡烤敗的小火堆咋個弄滅不?”振山仰著臉不解地看著我,我笑笑說,“掏出你的###來,一泡尿不就澆滅了?!”振山明白過來,哈哈大笑:“這是賀書記教給我的最好方法!”結果,當振山找到那幾個上訪群眾的時候,他們連去卞州上訪的事情都不敢承認。後來,振山把這個過程講給史敬先聽,史敬先感動得掉淚。連聲說,“謝謝賀書記、牛書記你們幾個領導,我要是不跟著領導們好好幹,就不是人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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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委書記 (16)
第十六章
接匿名電話夫人吃乾醋
借張揚親情老公煞陰風
記得離開家上任頭一天晚上,在外邊喝過酒,暈暈騰騰地到家,女兒已經睡熟了,老婆還在看臭長的電視連續劇消磨時間等我。一見我回來,趕緊關掉電視,幫我向下扒拉衣服,含情脈脈地看著我,一腔纏綿就好像我不是出去當官,倒有點生離死的味道。在這種情調下,她說,我給你放一首歌聽聽吧,說著開啟了錄音機,鄧麗君那種嗲聲嗲氣的歌聲就在屋裡輕柔地飄蕩起來:
“送君送到大門外,有句話兒要交待,雖然已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不要採……”
我一聽心裡就有點發煩,女人們就是如此德性,若說“男人護禿護瞎”的話,女人就是“護禿護瞎護###”!老夫老妻了,哪裡有必要春心不改,釀造這少年郎的情調!放這樣的歌曲,無非是告誡我到了灌河要潔身自好,不要去招惹別的女人。好像我不是去當黨委書記,而是下鄉當採花大盜一樣,這種小心眼子真叫人受不了。心裡一起火,就不等這臺灣的傻屄女人唱完,順手把錄音機給關了。一下子,老婆就坐在床邊上“嚶嚶”地哭了起來。我躺在被窩裡,也不管她,任她在一旁抽咽,自尋煩惱。
約莫過了好長時間,在我將睡著未睡著之際,她看我一直不理她,無可奈何地關了燈,悉悉索索地脫光了衣服,與我背靠背地躺了下來。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兩口子之間,不就是那份親情嘛。在縣城裡一氣兒工作了這麼多年,很少有分開過的時候,這一次畢竟是要分開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