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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當副鎮級使用,所以就地不容易提拔的縣直幹部,透過這個渠道下來變成副科級,馬萬通主任就是從農經委選拔出來出任這個實職的,人很是精明能幹,幹得得法時,管人管錢管物,往往比一個副鎮長的權利都大,出力也最多。算起來,包括退二線的大大小小二十幾個正副鄉級幹部,就是我的班底。

黨委擴大會是鄉鎮黨政班子裡一種極其平常的會議形式。有了事情安排,一道黨委擴大會就可以解決了。鄉鎮的事情,東西南北中,黨政軍民學,抓一把,一把抓,全靠一把手說了算。我跟過四任縣委書記,為官的套路見得多了,對這些操作方式很清楚。當一把手的,無論做什麼工作都要抓兩頭帶中間,就連開會,也要這樣做。要麼先發言,給人下套子,下命令,或者給會議定調子;要麼就最後總結,你舉板,我來拍。做決策時讓下屬感到出其不意,說出去的話才力重千鈞,頭頭是道,無懈可擊,既有奇思妙想而又易於操作;既體現民主,又體現集中;既綜合民意,又統攬全域性;既見微知著,又高屋見瓴;既虛懷若谷,又高人一籌。這就是領導的本領,否則沒有人能夠信服你,又怎麼能夠死心蹋地跟著你幹?所以,這個第一次黨委擴大會,我有意聽一聽大家對我這個新任書記是什麼態度,最後來個高妙的總結,盤算著在開始不講什麼,而是先聽後總結,讓大家說足說夠。

周禮讓發言時最不講禮讓,多年當鎮長的經歷,練就了開第一炮的本領,已經形成了良好的壞習慣。這個人本身就是大炮手,雖然文化水不深,又好弔書袋子,在哪裡工作都是雷動風響,說話大腔大調,給一個人說話也像做報告。在職時,前呼後擁的,退了二線,就沒有多少人恭維了,容易上火,經常鬧脾氣,好像對誰都有意見,尤其是對我的前任曲廣遠書記很可能有氣。因此,就把對我的擁護提高了八度。孔祥順這個人本來就比較玲瓏,到什麼山唱什麼歌,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接著周禮讓的話茬,說得更加貼心,“只要跟住賀書記幹,我孔祥順把這一把老骨頭交出去了!”後來,我分析,這些老同志可能面臨退休,留點口德。這種一貶一褒,擊前鼓後,竟成了會議的主旋律。在這樣的會上,大家聽到那麼硬性的人竟然說起了奉迎話,自然都會順水推舟,眾口一詞,紛紛向我這個新任黨委書記發出了致敬電,發誓團結在以我為首的灌河鎮黨委周圍。一時間,差點把我推到了雲彩眼裡。凡是當領導的沒有人不喜歡聽這樣的話,有了這麼一個局面,我心中開始有點踏實。輪到春亭講話時,他卻沒有直奔這一主題,而是東扯葫蘆西扯瓢地給自己擺了一陣子功。後來同志們告訴我,他來灌河後,開會時經常這樣,反覆說他復員前在部隊時“過五關斬六將”的往事,臨了還要感慨地說,“日他媽,要是還在部隊裡,至少也幹到個正團級了!”彷彿回到地方吃了老大不小的虧。這個會上,又唱起這些老調子時,我看到一些同志暗中撇嘴,心想他可能是對沒有能夠直接升任書記多少有點心理不平衡。說著說著,他也許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話鋒一轉,表示縣委派我來當黨委書記,作為鎮長,一定要積極配合賀書記工作,書記、鎮長要團結得像一個人等等,說了一些我喜歡聽的話。

我作了總結。我說,第一次跟大家見面,我也不說什麼大話、空話、套話,就說點實在話。今後我們在一塊工作了,是一場緣分,老話說得好,“一百年修行成同場喝酒,三百年修行成同窗學友,五百年修行能枕一個枕頭睡覺。”(這是杜撰的老話),我們在一起共事,那可是千年等一回。我經常揣摸一個道理:在人與人的交往上,好朋友不一定能夠成為好夥計,好夥計不一定能夠成為好夫妻。說白了,兩個人本來是患難至交的朋友,到了一處工作,變得生分的例子實在不勝列舉,說明擱夥計比處朋友難得多!一男一女在一塊工作,好到能夠結婚生孩子,肯定是最好的夥計。可是,一起過生活,就有可能打打鬧鬧,永無寧日。組織上把我放到班長這個位置上,既是對我的信任,也是對我的考驗,既不說明我工作能力強,也不說明當上了書記馬上水平就提高了。“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沒有大家的支援和幫助,我將一事無成。因此,希望像大家表的態那樣,咱們一定要珍惜這個難得的機遇,團結奮鬥,開拓進取,共同帶領全鎮人民把灌河的事情辦好。

接著,按照我和春亭商量好的意見,對班子成員進行了分工。鄉鎮幹部分工並不是一件小事,牽扯著每個人的心。因為鄉鎮幹部既清苦,又辛苦,對於山區窮鄉鎮來說,更為突出。在縣城邊上的鄉鎮幹部,主要領導有轎車,多數幹部有摩托,白天在農村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