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不要和我裝,程醉蝶想置我於死地,可你卻帶了一個女子來換我,你們製造出我已死的假相,就是為了欺騙呂連城,要他心甘情願地迎娶鳳鳴為妻。說,幕後之人是誰?”
不,他段橋乃是堂堂男兒,他不能說!
是的,他不能說!
他喜歡慕容寶釵,即便她不知道,即便她已經嫁給了別人,可這份喜歡還是深深地藏在段橋的心裡。
陳湘如厲聲道:“說,你是受誰指使!”
“陳小姐是不是記錯了人?”
“那天夜裡,你雖蒙著面,可你的聲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便是你化成灰燼,我也要把你尋出來!”陳湘如說著時,想到幾番轉賣受到的賤踏與羞辱,氣不打一處湧下,“啊——”的一聲尖叫,她手握著短劍,已經狠狠地刺入段橋的大腿,鮮血頓如泉湧,“你以為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段橋,你可對你的主子真夠忠心的,偌大的燕國公府,能指使你幹這事的,除了慕容寬就是慕容宸?這人到底是誰?”
她居然會以為是慕容景或慕容宸?
卻從來沒有懷疑到慕容寶釵的身上。
段橋見她猜錯了,忍著痛道:“忠君之事,無怨無悔。”
“好一個忠君之事。為了完成你的使命,就對我這個弱質女子下手?”
陳湘如揚起短劍,這一回刺在了段橋的手臂上,狠狠地刺入,雖不淺。卻足夠痛,轉動著短劍,段橋直疼得鬼哭狼嚎一般。
她好恨,恨被人賤踏尊嚴,恨那樣一次次地躺在床上,任由穩婆驗身。她討厭這樣的事。因為她經歷過,所以她讓程醉蝶也承受一次驗身的恥辱,而且借孟帝之手,讓孟帝親自弄掉程醉蝶肚子裡的孩子。
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解恨。她又促成了程醉蝶嫁給孫術,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仇。她並不是仙女,前世不是,今生更不是。只是今生的她,擁有一張更純潔的面容,這無疑讓她更為得利,用這張美麗絕倫的容顏可以欺騙世人。其實只要她自己快活,她寧願做一個毒女、惡人。
陳湘如冷冷地看著段橋的臉。“你讓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我……亦要讓你承受這痛苦。”幾番轉賣,讓她失去做人的尊嚴。那麼她也要段橋失去做男人的尊嚴,“那人想讓鳳鳴嫁給呂連城得到幸福,我偏要鳳鳴品嚐到這莫大的痛苦!段橋,我不管你幕後之人是慕容宸或慕容寬,敢傷害我,我便要他們付出十倍的代從。我陳月亮誓與燕國勢不兩立!”
她當狠則狠,前世今生。她都想做回真正的自己,但現在開始她會做真正的自己。
想恨便痛快的恨。想愛也要痛快的愛,要轟轟烈烈,恣意快樂過一生,前世沒有這樣的資本,但今生她是孟國公主,是驕傲的金枝玉葉,更有這樣任性的資本。
陳湘如抓起段橋的衣袍,拭淨自己的短劍,對著外頭道:“進來一人。”
進來的是王榮,他用汗巾子蒙了臉,長身而立,“主子有何吩咐?”
這是說好的,進了這裡,這二人都得喚她為主子。
陳湘如微斂著雙眸,今日她的心很痛,她也不會讓傷害她的人好過,“幫我逼問出幕後真兇!”
王榮心頭一怔,難怪陳湘如下手如此狠,原來這人曾傷害過她。
陳湘如壓低嗓門,聲若蚊鳴地道:“問罷之後,將他閹了!”
王榮愣住。
陳湘如軟聲道:“拜託了!”在欲離之時,她停下了腳步,冷厲地道:“段橋,你再不是男人,你不要恨我,你要恨就恨那個指使你的幕後之人,是他傷害了我,而我絕不是柔軟、良善之輩。”她抬起下頜,吐了一口氣,道:“傷我陳月亮一分,我倍還以十分。”
恨她麼?
那他還不如恨那幕後之人。
她微眯著雙眸,狠絕的、無情的,帶著濃濃的殺氣。
她側身離去,在另一間屋子裡換回了男裝,這才隨另一名護衛離去。
走在靜寂的大街上,陳湘如突地放緩了腳步,抬頭望著頭上的明月,“你叫什麼名字?”
“回主子話,屬下蕭朔!”
“蕭朔……”陳湘如沉吟著,“蕭右丞相乃是幾朝元老,蕭家更是京城的世族名門。”
“回主子,屬下與京城蕭家並沒有任何關聯,屬下是個孤兒,自小就接受御衛營的訓練,原不姓蕭的,卻早已記不得自己的姓氏,後來入了御衛營,教我武功的統領姓蕭。”
陳湘如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