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貫說得沒錯,吳虎選擇了潘賊,可他現在跟著呂連城,而呂連城選的是程邦還是慕容景,單當不得而知,他只知道這是他打的第一仗,必須要贏,若是輸了,這葫蘆崗的大當家坐不坐得穩便難說,山上早就有要學月亮山,比武論成敗一說,那裡頭可有一些出身行伍的人。
吳虎第一次覺得,單當與他的武功不相上下。
時間一長,單當略顯力弱,不等他再猛烈回擊,直接被咄咄逼人的吳虎趕走,單當聽到有人氣得大罵:“孬種!打呀!”
又半炷香後,上陣的是呂連城,一襲威風凜冽的玄色戰袍,這是陳湘如親手為他設計的戰袍,銀質的頭盔,玄色的斗篷,揮著寶劍縱馬上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潘成都提劍上陣,一個急衝來不及說話便過起招來,數招之後,潘成都便立時感覺到呂連城手臂無力,如果他沒記錯,上月宮中一場激戰,呂連城受過劍傷、箭傷,對,定是傷口未恢復,此念一想,潘成都下手更狠。
呂連城手臂一鬆,對著自己的陣營大喝一聲:“快撤!撤——”
曾一貫又罵了句“奶奶個熊”,領著自己的兄弟快速撤退。
潘成都揚劍一喝:“殺——”
呂連城不緊不慢地奔跑,就似連他的馬兒都失了力道一般,直將他們往自己設下的圈套裡跑。
潘成都追了一程,只聽身後有人大喝:“潘將軍,潘將軍……”如離弦的箭想要追上潘成都,可潘成都想著要報大仇,緊追不放。
那將軍與吳虎並肩而行。風呼呼地颳著,吳虎道:“肖將軍,清剿賊匪建功立業,新皇定有厚封。”
肖將軍道:“呂連城武功高強,那晚在宮裡我是親眼瞧過他的武功,怎會敗給潘將軍了,這不是太奇怪了……”當呂連城身負數傷。依舊能以一敵百。這等兇悍近乎不是人,而是神,是戰神。彷彿沒人可以打敗他,他簡直就是個神話。
吳虎道:“你沒瞧出來,他有傷在身,只怕上回皇宮的傷尚未養好。這才敗給潘將軍,機會難得。快追!”他的話未落音,人已經追上了丈許外。
然後,追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一處山谷之中。前方有一片鬱鬱蔥蔥的松柏林,周圍群山環抱,這樣的地勢。最適埋伏。
肖將軍念頭一閃,大喝一聲:“停下!”
然後。潘成都在前方大喊著:“衝啊!誰殺呂連城,當屬頭功!衝啊!殺——”呼聲震天,無數個聲音附和著,高喊著,如潮似浪,往山谷中速奔而去。
在東面的山頭,呂連城坐在馬背,正俯視著落入自己陷阱中的人,猛一揮手,只見巨石滾滾而下,又有箭雨如蝗,紛紛往山谷俯衝而至,頓時哭喊聲、求救聲不絕於耳。
吳虎這才回過神來,他們被算計了!
上前呂連城的落敗,分明就是計。
吳虎甚至懷疑,他與單當的相抗也都是計,其目的就是要他們放鬆戒備,以為可以打得過他們,進而利用他們的放鬆誘敵深入。
福星縣城北郊的空地上,突然出現了一千餘人馬,正射出綁了油球的箭羽,落到帳篷上,立時化成了一團火苗,落到人身上,立時就化成了火人。
而高高的木樁上,雲中鷹正指揮著幾個幹練的少年救下了鑽水鷹。
鑽水鷹嘴角一扯,露出痛苦的神色,抱緊了雲中鷹:“大師兄,我……中毒了,他們給我餵了一種毒藥,我好難受,肚子裡似有一團火。”
遁地鷹脫口罵了句“潘成都那個王八蛋!”幫雲中鷹扶住了鑽水鷹,道:“二師兄不必擔心,師父一定會設法救你的,師父也懂些醫術,來人,快扶二小將軍上馬回山。”
有人問雲中鷹:“雲小將軍,糧庫怎麼辦?”
潘賊軍中的肖將軍還沒進入埋伏,不能給他們留下糧食,雖然在這亂世之中糧食很重要,但帶上這麼重的東西,想要脫身就不容易,雲中鷹當機立斷:“燒了!”
一聲令下,火箭齊飛,裝有糧食的帳篷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肖將軍見潘成都中埋伏,看著兩側山上飛下的箭羽、巨石,想救人卻深知一旦進去就是送死,看著無數的兄弟被巨石壓死,被箭羽射死,而他卻沒有半分應對之策,正瞧著便見天邊濃煙滾滾,驀地回頭,卻是軍營方向被燒,調轉馬頭往後營奔去。
然,終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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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山上,陳湘如站在最高處,正遠眺著福星縣城方向,當瞧見濃煙時,便明白是自己人燒了潘賊的營帳,原因很簡單,月亮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