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滿,便攜她遠遊,帶她去賞百里洞庭的蓮花,看東海的日出……沒想到,這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昨兒黃昏,她還歡歡喜喜地替我備晚膳,讓丫頭挖出埋在桃花樹下的桃花釀。”
來喜在一邊嗚咽哭著,自喬側妃沒了,她與來旺兩個就哭了一整夜,紅腫著雙夜,“太太、大\奶奶,是瑞王派人刺殺喬側妃的。嗚嗚……一定是他,上回瑞王妃說要王爺納她孃家的族孫女,被王爺給拒了……”
慕容恆厲喝一聲“住嘴”。
來喜膽怯的止話,不解地喚聲“王爺”,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慕容恆眸光看著喬側妃,語調沉重,“有時候看到的未必是實,瑞王行事謹慎,他怎麼會讓刺客身上帶著自己府裡的令牌。皇上夜訪惠王府,他前腳一走,巧兒就遇刺身亡,惠王
府自來守衛森嚴,那三名侍衛是如何神鬼不知的進來?直至殺害巧兒後才暴露了行蹤,更讓人深思。”
喬老爺身在官場,自然明白慕容恆這話裡的意思,他是說喬側妃的死與新帝有關。
無論是瑞王還是新帝,慕容恆不能惹,喬家便更不能替喬側妃報仇。
慕容恆清楚地知道,這是新帝開始與瑞王奪權爭勢。
他們誰勝誰負,他已經不感興趣了,至少新帝在面對外憂內患之中,往後的每一日每一個時辰都休想安穩。
慕容恆繼續道:“這幾年,我只想與巧兒安安靜靜地度日,可就算是如此,旁人也不放過我們。巧兒是個好女子,溫柔賢淑,行事得體,與她在一起的這幾年,我過得很踏實,也很歡欣,可是巧兒……沒了。是我對不住喬家,沒能保護好巧兒,讓她死於非命,這許是命中註定,要我一世孤獨……”
喬老爺心頭一軟,喬側妃每次回孃家,臉上都是帶著笑的,家裡人知道她過得很幸福,即便沒了孩子,即便她不能再孕,可她一直是惠王最寵愛的女子,惠王是將她捧在手心裡疼的,但凡得了好東西,都會給她留著。
聽聞,喬側妃所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慕容恆給她買的,就連身上的衣料無論花式顏色也都是慕容恆經心挑選的……一個男人得有多愛自己的妻子,才會為她做到如此。
而旁人卻不知,慕容恆這麼做,其實是一種彌補。
他給不了喬側妃真正的情愛,便視她如妹般寵著、疼著。
紅燕站在院子裡,“啟稟王爺,棺木已預備好,喬妃該入斂了。”
慕容恆神色落漠:“你令大管家預備後事,在下葬之前,本王想單獨陪陪喬妃。”
“王爺……”
“就幾日,還不讓本王陪陪喬妃麼?”
慕容恆的聲音裡難掩不耐。
他的手緊握著喬妃的柔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巧兒,你還沒來得及與我道別就走了。在皇家,活著比真相更重要,本王明知你是被人害死的,卻不能替你找出真兇,你一定會怪本王懦弱無能。本王承諾:你是本王今生最後一個女人,從今往後,本王不會要任何一個女人。”
喬老爺驚呼一聲“王爺”,只當是慕容恆的一時氣話。
這一日,喬老爺夫婦在惠王府留宿。
賀蘭柔、冷晴求見過兩回,皆沒見到慕容恆。
天明時分,整個惠王府都鬧翻了天。
“王爺不見了!王爺不見了!”
“喬妃已躺到靈堂上的棺材裡。”
大管家求見喬老爺,道:“整個京城都尋遍了,依舊沒有王爺的下落,紅燕、二安子也在四下尋人,一有訊息就會回稟。喬老爺、老太太,你們看喬妃……”
“照計劃下葬!”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
喬側妃被惠王府安葬到修建了三年的惠王墓,裡面的主墓室內安葬著王妃溫彩,而副墓室就成了喬側妃的安息之地。
就在喬側妃下葬後的第三日,一個訊息如一枚巨石落在了平靜的京城:惠王慕容恆因愛妻喬妃身亡,堪破紅塵出家為僧!
瑞王不信,連夜趕往靈隱寺。
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瑞王道:“慕容恆可在寺中出家?”
“回施主話,我寺中並無慕容恆,只有一個行痴和尚。”
瑞王大怒,“他乃皇族,你們也敢收他?”
“阿彌陀佛!”方丈唸了一聲,“行痴師弟乃是悟塵師伯收的弟子,佛度有緣人。此處乃佛門清淨地,若無他事,施主請回。”
悟塵大師,是大燕南方寺院的一位